第 33 章33（2 / 2）

方家三代为官，到方辽那一代更是光耀门楣。柳家是书香门第，和方家是世交，故而方辽和柳蓉两人早早就定下婚约。

但柳蓉早期似乎并不愿意。

孙水云同柳蓉是同辈人，对於当时京中传闻有所耳闻，因此也都讲给李卑枝。

柳蓉当时有一个心上人，是名穷苦书生。

只是最后那书生却消失无踪。

有人说是柳蓉自己同那书生断的联系，也有人说是柳家人逼迫，更有甚者，说是方辽所为。

只是具体如何，却最终无人得知。

当时的柳蓉也是蛮横脾气。现在执掌整个方府的事宜，被外界夸赞贤良淑德，同方辽相敬如宾，可在李卑枝看来并不是。

起码最近的接触，让她感觉不是。

这位曾经的柳家小姐，和方辽的关系并不好。

她在心中想了想。

恐怕是方辽背后的利益绳线，将两人连接在一起。想起那日柳蓉和方辽的争吵，李卑枝心中自成一套话术。

“只是这些天，说句直接话，我感觉方叔对午燕似乎并不是很上心。管事毕竟是他的兄弟手足，若是方叔心软……又该如何。”

李卑枝没有提其他的，只是将方辽对方午燕的不重视拿出来讲。

这番对比只要在柳蓉心头留下，就不愁之后，两人在方宽的问题上起争执。

果然，柳蓉听了李卑枝的话，就想到方宽的胡言乱语。她不愚蠢，很能明白方宽那些话的真正含义——

等方辽回来。

方宽笃定方辽会保他。

柳蓉有一瞬的恍惚，好在李卑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多谢你的提醒。”

作为方辽的枕边人，柳蓉岂能不知对方是如何心狠手辣之人。

她想到当年，方辽对自己分明没有爱慕，但只因自己同他有了婚约，便强行视自己为所有物，并且杀害自己当年的心上人。

还说是什么，对方拿了一笔钱就远走高飞了。

真是可笑。

若不是她一直没有放弃调查，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当她知道事情真相时，她已经怀上了午燕，且早就踏上方辽的贼船，晓得他在南几城中贪污受贿的勾当，根本和离不成。

方宽对方辽有用，她是知道的。

可具体有多大用处？

这却是柳蓉不得为知的。

但有一点容易知晓，比起她，方辽更相信方宽。许多事她只知皮毛，但方宽全然参与了进去。

有种直觉告诉她，方辽会保下方宽。

可真要她对这个侵犯自己女儿的滚蛋，这么轻轻放过？

不可能。

要么将人送去官府处理，要么直接将人暗地处死。

她绝不会让这个畜生活下去。

这是她为人母的底线。

“夫人你没事吧？”

见柳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卑枝面做担忧，出口安慰道：“也是我多想，午燕毕竟是方叔的女儿，血浓於水，定然会是她更重要些的。”

话至此本该结束，可李卑枝却又提起另外一件事：

“话说，午燕的痴傻之症难道没有找太医或者什么人看过吗？既是后天形成，说不准就有什么解法。也免得如今这般，受了委屈心中也不知道。”

提起这事，柳蓉才被转移思绪，脸上血色渐渐恢覆过来：“自然是找过，但说是无药可治，只开了些药方子，一月一喝，说是用来调理身体。”

“毕竟午燕她胎中带病，身子骨不好。”

她神色还是有些怏怏：“只是如今，我倒是希望她莫要恢覆，就这样也挺好。”

李卑枝没接话。

只又问：“药是谁负责？”

柳蓉沈默。

观其脸色，李卑枝了然——方宽。

她斟酌开口道：“方宽负责这个药……那这药，安全吗？或者说，它真的对午燕身体有益的汤药吗？”

从小冬口中，李卑枝得知，方午燕当初因掉入水池中受了刺激，才患上痴傻之症。

而怎么掉入水池的，都没人晓得。

后来也查不出什么，只觉得是方午燕顽皮，不小心掉入池水里。

李卑枝怀疑其中另有隐情。

她虽不懂医，但宋惊风懂，她曾趁机询问过宋惊风。

受惊使人变傻的几率太小。所以究竟是人为导致的痴傻，还是真就这种不幸的事让方午燕赶上了？

李卑枝偏向於前者。

有人想让方午燕傻下去。

她不介意怀疑这个人是方辽，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去推测，也许是方午燕撞见了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