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地魔熊32(2 / 2)
紧接着,雕像中传出了一阵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就像是从远古时代飘来的回声:“受尊敬者,你遵循智者的指引来到此地。现在,接受试炼,证明你的价值,赢得应得的奖赏。”
“我是穆图,你的试炼将围绕‘谜团’展开,主题为‘月圆之夜’。”雕像的声音继续说道,“在中世纪初的欧洲,教会的铁腕统治下,人们对于狼人这种未知而恐怖的存在,达到了近乎疯狂的恐惧。无数无辜之人因莫须有的罪名遭受酷刑,最终被送上火刑柱。而你,此时正身处一个位于现今塞尔维亚境内的小镇,这里最近发生了几起离奇的案件:居民神秘失踪,牲畜被残忍杀害,种种迹象表明,狼人就潜伏在这片土地上。如果你不能在短时间内揭露真相,那么,作为镇上唯一一个长相奇特的外来者,你将成为众矢之的。”
雕像的话语如同诅咒般回响在钟弈耳边,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钟弈,钟弈,快醒醒!再这样睡下去,你真要变成狼人了。”墨提斯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出关切之意。
钟弈感到脸上有温热的触感,仿佛有人在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将他从虚幻的世界拉回到现实。
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不堪的小屋内。天花板上的一个大洞几乎贯穿了整个屋顶,月光与星光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从破洞中倾泻而下,照亮了房间的一角。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味道,仿佛这间小屋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但钟弈知道,这里就是他的家,尽管它看起来如此陌生。
“这里……是我的家吗?”钟弈自言自语道。他从床上坐起来,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环视四周,房间内杂乱无章,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画作,上面描绘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图案。角落里堆放着各种杂物,从破烂的家具到生锈的农具,无不透露出主人生活的艰辛。
钟弈站起身来,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他走到窗前,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窗户,向外望去。夜色如墨,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辉。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为这个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钟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佛预感到即将有大事发生。他决定不再等待,必须立即出去探查一番,寻找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秘密。
跨出小屋的那一刻,钟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片广袤的草地延伸至视线尽头,被一圈老旧的围栏包围着。然而,围栏的一侧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缺口,缺口的边缘异常平滑,仿佛是由某种精密的工具精心切割而成。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是谁能在不引起丝毫声响的情况下,如此精准地切割围栏,并且悄无声息地将牲畜带走?
钟弈缓缓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着地面上已凝固成暗黑色的血迹。这血迹显然是昨晚狼人作案后留下的痕迹,其颜色之深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惨烈的屠杀。钟弈的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开来,这股不祥的预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揭开真相的决心。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清晨的凉风混合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阵恶心。钟弈的目光扫过四周,屋顶和围栏上的大洞格外显眼,仿佛是某种野兽的杰作。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猜测这究竟是何人所为,是否真的与传说中的狼人有关联。
“但愿今晚那怪物不要再出现了,否则我定要让它尝尝这枪的厉害。”一个低沉而坚定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钟弈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高大的男子缓缓走近,手中紧握着一把猎枪,另一只手则藏在背后,脸上挂着警惕的表情。从这位男子的举止来看,他不仅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而且与钟弈之间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钟弈站起身来,迎向那位猎人,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交汇,仿佛在无声中传递着某种默契和信任。钟弈没有片刻犹豫,他坚定地站定,直视着眼前的猎人,语气沉稳而有力:“我正在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个狼人,以免更多无辜的生命受到威胁。”
猎人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钟弈手背上那些与众不同的浓密毛发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说得对,”猎人回答道,“但你也要小心。如果教会的人得知此事,恐怕对你不利。看看你这手背上的毛发,确实有些不寻常。”
钟弈眉头紧锁,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教会的力量不容小觑,一旦他们介入,不仅会增加调查的难度,自己也可能陷入危险之中。“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催促道,“你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猎人略显迟疑,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镇子南边的守墓人,自从那次我们误杀两人后,就变得有些精神错乱了。也许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猎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钟弈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镇民们对狼人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甚至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钟弈没有多想,立刻跟随猎人所指的方向,踏上了前往镇南的路途。穿过一片片荒凉的土地,他来到了一处被遗忘的墓地。这里显然是一处久未打理的地方,地面上新翻的土块证明了这里曾经发生过挖掘活动。然而,令人困惑的是,猎人提到的守墓人却不见踪影。
“那是什么,血迹?”钟弈的目光骤然一凝,发现不远处有一片新鲜的血迹。他立刻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心中的不安感油然而生。他沿着血迹小心翼翼地前进,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惊动了潜藏在暗处的敌人。
“猎人是狼人?还是他自己也不知情?”钟弈心中充满了疑惑,他顺着血迹的方向追踪而去。不久后,他在一片荒草丛中发现了守墓人的尸体,死状极其凄惨,周围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他俯下身来,仔细检查着尸体上的伤口,试图从中寻找更多的线索。然而,血腥味已经掩盖了一切,让他无法判断凶手的离去方向。
夜色渐深,钟弈在家中来回踱步,思绪万千。猎人不仅是他的伙伴,更是他在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依靠。但现在,这种信任似乎被一层薄雾所笼罩,让他感到迷茫和无助。
天刚蒙蒙亮,外面便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钟弈走出屋外,只见村民们如同潮水般涌向镇南。他随着人群来到了墓地,那里静卧着守墓人的尸体,尸体上布满了可怕的伤口,显然是被尖牙利爪所伤。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但他们的表情却显得麻木,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这已经是第三起类似的案件了,”一个老妇人叹息道,“镇上的年轻人一个个地失踪,现在连守墓人都难逃一劫。这狼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钟弈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他俯下身来,仔细检查着守墓人的尸体。这些伤口深而凌乱,显然是被利爪撕裂的。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的村民,试图从中寻找一些线索。然而,大多数村民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似乎害怕被卷入这场恐怖的事件中。
“我看,这小子说不定就是狼人。”突然,一个面容刻薄的村民伸手指向钟弈,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眉毛连在一起,手掌多毛,还有那孤僻怪异的性格,这不正是狼人的特征吗?”
钟弈心中一沉,他知道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任何与众不同的特征都可能成为怀疑的依据。在十六世纪的欧洲,仅在法国就有大约三万人因被怀疑是狼人或吸血鬼而遭到残酷的迫害,甚至被活活烧死。当时,人们普遍认为狼人有特定的外貌特征,如连在一起的眉毛、多毛的手掌和孤僻的性格等。这些特征使许多患有遗传病、白化症或其他特殊状况的人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
“胡说八道!”钟弈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静地回应道,“你们这是在无端指责,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就在情况愈发紧张,几乎要失控的时候,猎人挺身而出:“我能作证,凶手绝不是他。昨天凌晨我就在他家看见他了,而那个时间恰恰正是守墓人死亡的时间。”
钟弈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看向猎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猎人的出现,无疑给了他极大的支持和信心。
“可是,我能在他身上感受到狼人的气息……”一个卷发女人说道,她双手虔诚地捧着一个浑浊的水晶球,眼神专注,似乎试图从里面窥探到什么隐秘的真相。
“佩菲特,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了,你根本就找不到狼人,不然我们也不会误杀普通居民了。”其他居民都对这个女人心怀敬畏,唯独猎人毫不客气地驳斥道。
卷发女人佩菲特柳眉倒竖,愤怒地反驳道:“你们一意孤行,执意杀死了我认定的普通人,接连两个!难道这还证明不了什么吗?”
“好了,都别吵了,图莫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说话的是个身材偏胖的中年男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听我的命令,现在有工作的立马去工作,其他人留下。”
这人想必就是镇长,他话音刚落,人群便如鸟兽散,一哄而走。只剩下钟弈、卷发女人佩菲特、猎人、一个痴痴吃着大拇指的男人、一个戴着兜帽的女人、一个手持长矛的男人和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白痴福尔,滚回你的家里去。”镇长再次发号施令,那个叫福尔的男人闻言,灰溜溜地转身离去。戴着兜帽的女人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丝毫没有理睬。
“索丝芮,把你的兜帽放下来,让我看清你的脸。”镇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戴着兜帽的女人终于缓缓摘下了兜帽,露出了苍白的脸庞和空洞的眼神。她的样子让钟弈感到一阵寒意,仿佛她也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昨晚在哪里?”镇长转向手持长矛的男人问道。
“我在巡逻,”手持长矛的男人回答道,“但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你呢,小女孩?”镇长又转向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小女孩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声音颤抖着:“我……我在家里,和妈妈一起。”
镇长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钟弈身上:“钟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钟弈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只有找到真正的狼人,才能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害。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一定能够战胜这个恶魔。”
镇长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会派人协助你们。但记住,一切行动都要谨慎,不要轻举妄动。”
“镇长,我能在他身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狼人的气息。”卷发女人佩菲特心有不甘,再次向镇长告状,那神情执拗而坚决,仿佛她的话语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真理。她手中的浑浊水晶球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乎真的能窥探到什么隐秘的真相。
“佩菲特,虽然你平日里的占卜向来准确无误,但在狼人的这件事情上,你的水晶球怕是失灵了。”镇长眉头紧皱,显得极为不满,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何况亨特都已经说了凶手不是他,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直觉就草率行事。”
镇长环视了在场的众人,目光扫过每一个面孔,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勇气和决心。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说道:“守墓人图莫不幸身亡,但坟墓不能无人看管,谁愿意挺身而出,来继承这个岗位?”
话音刚落,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钟弈站在人群中,心中暗自思量。他虽然留下来观望事态发展,但并不想每天守着坟墓虚度光阴,等待着有朝一日教会的人将自己送入坟墓。他深知,只有找到真正的狼人,才能解救这个小镇于水深火热之中。
见无人应答,镇长显得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他转头看向手持长矛的男人,语重心长地说道:“班德,既然无人愿意看管坟墓,只能劳烦你在每天巡逻的时候顺带兼顾一下这里了。”
班德点了点头,虽然他心里也有几分不情愿,但作为镇上的守卫,他知道自己责无旁贷。镇长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丢下一句“大家都散了吧”,便转身离开了此地。
天色再次暗淡下来,钟弈在小镇里整整调查了一天,却毫无进展。不仅如此,他还惹来了一些人的白眼和嫌恶,显然他们已经相信了卷发女人佩菲特的那番话。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但此刻并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他必须找到更多的线索。
钟弈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试图从小镇的每一个角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夜幕降临,小镇逐渐陷入了沉睡,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就在他准备返回住所时,忽然瞧见一个身着黑衣、头戴兜帽的人,手里似乎紧握着什么东西,脚步匆匆,行踪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