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死未卜99（2 / 2）

她的眼中满是泪水，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一刻，莫炎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

他试图开口，喉咙却像是被火灼过一般，只能勉强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紧接着，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

林夕瑶见状，泪水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但她迅速擦去泪水，用近乎颤抖的声音喊道：“莫炎，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那声音里，既有喜悦，更多的却是无尽担忧。

林夕瑶紧紧地将莫炎虚弱的身体靠向自己，拖着莫炎往前跑，时不时的往后看去。

莫炎环顾四周，虽然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但脚下的动作没有停下，莫炎知道，此时正在逃跑。

尽管如此，他的心中却意外地涌起了一股暖流，或许是因为他还活着，更或许是因为，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有林夕瑶这样不离不弃地陪伴在他身边。

莫炎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他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林夕瑶的脸庞，仿佛是在确认她的真实，也是在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林夕瑶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因那抹突如其来的红晕而显得更加动人，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看着莫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确认是否有人跟来。

然而，莫炎的体力终究还是达到了极限，他的眼皮再次缓缓合上，陷入了昏迷。

任凭林夕瑶如何急切地呼唤，如何焦急地摇晃，莫炎都没有再给出任何回应。

再次睁开沉重的眼皮，莫炎发现晨曦真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他身旁，手中那古朴的葫芦高高举起，清冽的酒液滑入喉中，发出满足的轻响。

感受到莫炎苏醒的气息，晨曦真人微微侧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却故作随意地道：“嗯……你这家伙，终于醒了啊！”

莫炎试图挣扎起身，但胸口处传来的剧痛如同利刃穿心，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苍白。

晨曦真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轻轻收起葫芦，快步上前，一只手稳稳扶住莫炎，助他缓缓坐起。

坐定之后，莫炎环顾四周，那熟悉的面孔并未出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咳嗽两声，声音沙哑而急促地问道：“夕瑶……她在哪里？”

晨曦真人闻言，身形一顿，再次从腰间掏出葫芦，缓缓地、似乎是在拖延时间般饮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昨晚，那个不顾一切救你的女娃娃，现在……生死未卜。”

莫炎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夕瑶……她怎么了？告诉我！”

晨曦真人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莫炎，又一次沉重地叹息。

“我早已算出你此行必有劫难，天命难违，但我不能袖手旁观。昨晚，当我踏入那扇门，只见你被高华宇践踏于脚下，伤痕累累，气息奄奄。我拼尽全力，才勉强将你从死亡边缘拉回。”

说到这里，晨曦真人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正当我束手无策之际，一名女子，带着数百名壮士，如天降神兵，冲入战局，将你救出。然而，敌人实在太多，那些壮士一个个倒下，最终全部战死。我带着你，拼死突围，才侥幸逃脱。”

莫炎听到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绝望，他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不可能！昨晚，我明明和夕瑶一起逃了出来，她不可能……”

晨曦真人的眼神变得异常沉重，他低声说道：“起初，我们的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就在即将脱困之时，门口却涌来了更多的活死人军团，他们武艺高强，那个女子……她虽勇猛，却终究不是那些怪物的对手。我也是在混乱之中，拼尽全力，才带着你逃了出来。”

听到这儿，莫炎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裂，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丝坚强。

但最终，那忍了又忍的泪水还是悄然滑落，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被褥上，瞬间消散。

莫炎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心中的痛苦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无法抗拒。

他紧紧咬着牙关，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一滴滴往下掉，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一旁的晨曦真人见状，默默地转过身，再次高举起手中的葫芦，开始喝酒。

他知道，此刻的言语安慰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唯有陪伴，才能让莫炎慢慢走出这片阴霾。

莫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发呆，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有些分不清，也不愿分清，到底什么是真相。

昨晚的记忆如同梦魇般纠缠着他，明明和夕瑶一起逃了出去，为何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人？

晨曦真人用余光瞄了一眼床上的莫炎，只见他面如死灰，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

这也是晨曦真人第一次见到莫炎流泪，以往即使伤得再重，也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

晨曦真人心中叹了口气，却也不知如何安慰。

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葫芦递到莫炎面前，轻声说道：“事已至此，也无他法。好歹你还活着，还能做很多事情。别泄气，来，喝了它！或许能暂时忘却一些痛苦。”

莫炎抬眼看了看晨曦真人，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痛苦。

他一把接过葫芦，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吞进肚子里。

一股脑儿地将酒全喝进了肚子，那辛辣的酒液仿佛能暂时麻痹他的神经，但是那撕心裂肺的心痛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减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