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 / 2)

  鄢容借着虞清光扶着他的力道起了身,两个人这才出了祠堂。

  闻锦一早便回去备了水,虞清光扶着鄢容坐在榻上时,浅桥已经端着银盆和手帕候着了。

  鄢容的衣袍已经被鞭子撕裂,就连里衣上都透着血痕,若是上药自然得将衣裳给脱了。

  虞清光见到浅桥侯在旁边,将鄢容扶着坐下,便又起了身,给浅桥让出位置来,示意她给鄢容解衣上药。

  她只是递了个眼神过去,甚至连话都没说,便被鄢容抓住了手腕,虞清光看过去,只见鄢容抬眸,朝着浅桥说话,语气平淡:“把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浅桥二话不说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放在床榻边的梨木镂花小几上,这才对着两人福了一礼,退出了房中。

  虞清光知道,鄢容是要她来为他上药。

  四年前便是这样,她为鄢容解开衣裳,为他清理伤口抹药,然后包扎,这对虞清光来说已经轻车熟路。

  闻言,她也只是一顿,转而就应下了。

  虞清光解开鄢容的玉带,小心翼翼的褪下外袍,束在腰间,生怕料子与那疤痕粘连似的,还要时不时的看一眼。

  随着里衣褪下,少年的腰身也随之显现在虞清光眼前。

  鄢容身型颀长,偏瘦却不孱弱,如今褪了衣物,反而是更显肌骨匀称,窄腰削背。

  那裸露着的胸膛前,锁骨之下的团扇纹痕极为醒目,虞清光只觉得那红色的印记有些刺眼,便不动声色的避开视线。

  她将帕子浸湿,避开伤痕,一点点的擦拭痕周。

  鄢容背上的疤痕纵横交错着,细数下来竟有十多条,唯独只有一两条痕迹重一些,那些浅痕想来是誉王心软了,不敢打得太狠。

  有一条甚至越过鄢容的左肩,打在了他的身前,留下一道干涸的血痕。

  虞清光将鄢容背后的伤痕清理完毕,又一点一点的涂完了药,这才将那褪下的衣裳微微拢在他的肩头搭着。

  鄢容只有左肩的鞭痕攀在了前头,因此左肩的衣裳并未拢上,而是松垮垮的斜着,瞧着倒像是随意的将衣领敞开,透着一股字轻佻孟浪。

  鄢容转过身,面对着虞清光,好方便她为他清理身前的伤痕。

  那从背后越过来的鞭痕正好落在锁骨上面,是一条细细的鞭尾。

  虞清光将帕子清洗了一下,指尖抵着一角,沿着那鞭痕周围仔细擦拭过去。

  那团扇痕迹就印在鞭痕之下,犹如落了一朵绽开的雪梅,显眼的让虞清光几乎无法忽视。

  她攥着帕子拭过,那手最后却是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团扇周遭。

  靠近了看,虞清光发现那团扇尾端似乎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还泛着嫩粉色,似乎是不久前才掉了疤,绝不超过一个月。

  划痕从上朝下斜过,可就在即将贴过团扇纹印时停了下来,似乎是不舍得触碰一样。

  虞清光心中疑惑,这是鄢容亲自划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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