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1 / 2)
他失魂落魄地徘徊在安世资本的楼下,直到遇见安珀出来。安珀好心陪他喝酒排解,诚恳为他剖析了他项目的问题。但他只顾着自己上头的情绪,甚至道出,当年陈娴还和他有过婚前一夜。
那一晚,酒桌上的醉鬼昏昏倒地,安家彻夜灯火通明。
安霁月出生时,卡在了安珀与陈娴结婚9个月。向来性情温和的安珀终于大发雷霆,怒吼质问了陈娴整夜。
自那晚起,安珀再也没有回过家。他可以理解年少轻狂,却无法接受妻子仍与旧情人有来往,更无法接受二十余年的承欢膝下的女儿并非亲生。
安珀日日借酒浇愁,气极时,他甚至交代了自己信任的下属,前往国外将安霁月带回来做鉴定。更甚,他要律师直接拟好了继承权变更的通知,发到大洋彼岸的女儿的邮箱。
人人皆知安氏夫妇举案齐眉,而安珀如今彻夜不归,早就在亲友圈内传开。猜忌纷至沓来,挖到当年旧事不足为奇。
直到一日。那位郁郁不得志的创始人亲自从顶楼一跃而下,他唯一握在手里的,是自己视若珍宝的项目策划书。
得知消息的安珀没来由得恐慌,他当晚主动回了家,却发现家中也人去楼空。陈娴走了,什么都没有带走,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有主卧的床上放着一张泛黄的旧页,那是二十年前的亲子鉴定。原来陈娴一早就确认过一切,但她很明白,当难堪的过往翻出来时,二十余年的夫妻琴瑟和鸣便轰然倒地,一纸鉴定也无力回天。
安珀心力交瘁地颓然倒下。与那个执念太深的男人不同,在他心中,家庭永远是第一顺位。如今,原先美满到令人艳羡的家庭却遭遇飞来横祸,妻离子散。
安珀将一切托付给刚刚从国外赶回来的越辉,嘱咐她照顾好安霁月,悄然退场。
第90章
傍晚, 温风转凉,残阳如血。
安霁月站在病房门前,看见里间有人影在走动。她认出那是越辉的背影。
门并没有关严, 人声偶尔传出来。她抬起手,指尖剧烈地颤抖着, 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推门而入。
陆烨并肩立在安霁月身边,寸步不离, 像时刻准备护她的骑士。他高过安霁月一头多,透过玻璃,能看见病床上的男人。
男人骨瘦如柴, 脸颊凹陷, 却笑得乐呵呵:“我觉得挺好呀。别人化疗都会掉头发,我这样直接看不出来有没有掉头发。”
男人说着,指了指自己光亮的脑袋,上面歪歪扭扭的戒疤依稀可见。看上去,他已经受戒出家许久。
陆烨跟着他浅浅一笑, 忽然有点明白安霁月的乐观天性是从哪里继承来的了。
他握住安霁月的指尖,墨沉沉的眸递给她一个坚定温和的眼神。
“霁月,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