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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侠士误会老夫了......”
茗月担心狼王这没轻没重的误伤了邢大夫, 便伸手轻轻敲了敲狼王的头,如驯犬般斥令道:“放手!不许对邢老不敬!”
狼王被敲头后,一脸震惊疑惑:“月儿, 你敢打孤?孤已经不是当初被你圈养的幼犬了。”
“不管你是人是狗,你都得听我的话!”
茗月不顾狼王的埋怨与不服,强势地将他紧揣怀中的手掌扯出来,“刑老您看看他的手还有救吗?”
她心知不管是对人来说, 还是对狼来说, 狼王的手能否恢复都事关他以后的生存与生活,没有完好的手, 怎么去捕猎?无法捕猎, 要怎么养活他的狼群?
刑老仔细查看他那只血肉模糊,深见肌骨的手掌, 不禁拈须慨叹:“都伤成这样了,侠士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果然能忍常人不能忍者,才能称的上是大侠。”
他从药匣子里拿出几把袖珍小刀, 点燃一根蜡烛,将刀片在烛火中翻来覆去。
“好在侠士的手筋未断,否则就算是缝上伤口也难以恢复功能, 只是这掌心的碎肉得剔除掉,不然当它变成腐肉时, 同样会侵蚀里边完好的筋骨。”
刀片剔肉,光是听着就觉得疼。
茗月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于是自觉地走了出去,来到凉亭处透气。
凉亭名曰‘皓月轩’, 是儿时的茗月清晨在此诵读诗经的地方。她依稀还记得阿母尚且在世时,阿母总习惯坐在凉亭长椅上做着针黹女红, 听着幼女茗月仰头背诵诗经。
时间一晃而过,如今阿母逝世几近十年,十年的时间里万物皆可变迁,也足以改变一个人对逝者的感情,她的阿父或许早已忘却了曾经那个与他同甘共苦的发妻了吧!
茗月斜倚在皓月轩的廊下长椅上闭眼假寐,她曾因为儿时一场大病而丢失了不少关于阿母的记忆,她努力地去拼凑那些残存的记忆碎片,试图找回那段记忆。
想着想着,困乏的身子越来越疲,最后在不经意间陷入了梦乡。
梦里的她见到了思念多时的生母简蓉,坐在皓月轩里的阿母正在给一件孩童的衣裳绣字,茗月以为是给自己绣的,可走近一瞧,衣襟处绣着‘辰旭’二字。
茗月嘟着嘴,忿忿不平地埋怨道:“阿母偏心小狼,只给他绣,不给月儿绣,明明月儿才是你的女儿。”
“月儿吃醋了?可当初是你说要将小狼当做自己家人一样疼爱,他身上穿着的还是猎户给他的脏衣破布,阿母可怜他无父无母,所以让人帮忙做了一件衣裳,阿母再绣上他的‘名字’,或许能够为他减少一些异样的眼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