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改进194（1 / 2）
话入耳中，几人齐齐无语。
缺了尿是什么鬼？
嬴政没有开口，嫌脏，鲁脩很有眼力见，主动问道：“这位…公子，不知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安拍拍手站起：“就是字面意思，火药还有一道步骤做完才算完整。”
他转过头看向几人：“你们都知道火药的配方，是木炭、硝石和硫磺，其中最重要，也是含量最多的硝石又叫硝酸钾，是一种无机物。”
“天然的硝石矿脉十分稀少，想大量收集十分困难，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不是形容词，火药在这个时代真的比黄金还贵重。”
“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将有机肥与尿液、灰、稻草混合，储存一年，接着过滤出其中的灰和水分即可得到大量源源不断的硝酸钾。”
李安说了一大堆，听的韩信和鲁脩二人迷迷糊糊的，什么硝酸钾，什么无机物，这说的是人话吗？完全听不懂。
嬴政也没听明白到哪儿去，他没好气道：“所以，这与提升火药威力有何关联？”
“急什么？听我慢慢道来。”李安不满，怎么回事，他这个方法能为大秦节省大量人力物力，嬴政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现在还好，等以后大炮，火枪什么的都造出来，火药需求量变大，难道就指着茅房边儿上那点芒硝过活？磕不磕碜！
眼见这个青年竟敢当面顶撞始皇帝，始皇帝还一副毫不动怒，韩信与鲁脩都大感惊讶，意识到李安在始皇帝心中的地位没那么简单。
李安扯回正题：“尿液的用处不止于此，其中蕴含着的…算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只要知道，在调配好火药后，倒入适当尿液，等到火药成糊团后，将其风干，最后再将火药团磨成颗粒状就行。”
眼见几人一脸懵懂的愚蠢，李安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他们也不懂，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实物做出来后他们自然就晓得用意了。
嬴政表示质疑：“只需要倒入一些…尿，就可以提升火药的威力？”
听上去不太靠谱，但他相信李安，或者说迷信后世的“科学”，听完之后当即令鲁脩去照着李安的法子弄出颗粒火药来。
几人回到火药坊，鲁脩很快招呼人将一桶制好的火药倒在一个大缸内，然后让人搬来水缸，给几个工匠使劲灌水。
稍顷，几个工匠喝了个水饱，总算来了尿意，排队尿在另一个缸中。
一开始实验在屋内进行，后来搬到了屋外。
尿臊味儿熏得慌。
工匠们里里外外围了一圈又一圈，都对这个办法表达了质疑。
撒尿和泥玩倒是有过，撒尿和火药倒是第一次见。
嬴政皱眉捂鼻站在远处，鲁脩还让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两把扇子，一左一右在始皇帝身后将味道扇开。
很有上进心。
嬴政对此表示满意，看着工匠们在李安的指挥下将泛黄的尿液一点点倒进火药缸内。
这是在摸索比例，李安只是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个方法，他也记不得制作颗粒火药的具体过程了。
浸泡，揉搓，晒干都需要不少时间，嬴政没那么多闲工夫耗在这种事上，与李安打了声招呼便回了章台宫处理政务。
临走前特意嘱咐鲁脩一切都听李安的话，无论有什么要求都予以满足。
除李安外，韩信对火器也十分感兴趣，在嬴政应允后容易留了下来。嬴政本就想让他多接触接触火器，今后真正的火器造出来了列装部队，韩信恐怕会是第一位统帅。
上午时分匆匆而过，后日便是岁首，也就是正月初一，新年即将到来。始皇廿九年，公元前218年总归是要过去了。
岁末，忙碌了一整年，或许也考虑到始皇帝的心情，百官上的奏表少了许多，嬴政只花了半上午就处理完成。
但这不代表他就得出许多空闲。
实际上，秦朝时民间的过年氛围并不浓厚，刚从战乱不断的战国进入一段难得的平和时期，大秦却还在南征北战，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下来不过勉强温饱，哪有什么心思庆祝年节。
这一年一年又一年，庶民的日子从没变过，风调雨顺就感恩老天，收成不好也只能默默承受，偶尔还得强行承担朝廷征派，没人帮得了他们。
不过秦朝的年节倒是取巧，十月秋收之季，既是庆祝年日，也是庆贺丰收，家里不管有钱没钱，装样子也得吃顿好的。
当然，这里的“吃顿好的”顶多也就切二两猪羊肉带回家过过干瘾，山珍海味是别想。
至于什么守岁，拜年；吃饺子，放爆竹之类的娱乐活动，这个时代还没半点影子。
这是平民的年节，帝王将相又不一样。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祭祀天地鬼神的传统一直是中华文明的核心价值观之一，自上古时期，一直贯穿至近代。
秦朝自然也是如此，地方官府的祭祀活动甚至是政绩的表现。
祭祀办得好，说明官员有德行，当地百姓风调雨顺；办砸了，自然证明官员无德亦无才，说不的就得换一个了。
地方如此，中央也不例外。
秦国九都八迁，自秦襄公于西垂建西畤起，彻底拉开了秦国祭祀的帷幕。
《封禅书》曰：“盖天好阴，祠之必于高山之下，小山之上，命曰‘畤’”
畤，是秦汉时期的专属祭天场所，秦国历代国君可没少建这玩意儿。
秦文公在汧渭之会建鄜畤，祀白帝；秦宣公在雍地建密畤，祀青帝；秦灵公继位，建吴阳上畤、下畤，祭祀黄帝与炎帝，这也是世上最早的“轩辕庙”与“神农庙”。
此后，秦献公即位，在栎阳作畦畤以祀白帝，至此秦国在历史上建造的所有祀畤也宣告完成。
嬴政统一六国，建立秦朝后，依然延续着秦国的畤祭。
“唯雍四畤上帝为尊”
这雍四畤指的便是前面提过的鄜、密、吴阳上、下四畤。
“故雍四畤，春以为岁祠祷，因泮冻，秋涸冻，冬赛祠，五月尝驹，及四中之月月祠……三年一郊。秦以十月为岁首，故常以十月上宿郊见，通权火，拜于咸阳之旁，而衣上白，其用如经祠云。” 三年一郊…算算时间，今年又到郊祭之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