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露出马脚227（1 / 2）
战场之上，狂风猎猎，马声嘶嘶。
城头旌旗飘动，铁血气弥漫，天地之间一片肃杀。
匈奴骤然发难，虽不知是否要攻城，但试炮肯定是没法看了。
蒙恬在城墙上指挥调度，忙的脚不沾地，扶苏为其辅助，同样一刻也闲不下来。
李安站在城头看着城墙上脚步不停的士兵，心里有股局外人的疏离感。
他也想做点什么。
侧过头，李安叫来墨绥：“去调十门……不，将全营人马都带来，匈奴可能要攻城了。”
墨绥稚嫩的脸上一片严肃，他晓得轻重缓急，应下后当即下了城墙，出了要塞直冲阳周城而去。
在虎蹲炮到来前，李安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不拖后腿就是好的了，故而没有凑到蒙恬扶苏跟前，站在城楼后的望台上，仿佛一个游离于战场之外的旁观者。
蒙恬观察着战场，一支匈奴骑兵自军中分离，赶着马蹄至城下踱步。蒙恬右手抬起，城头等候指令的弓手们当即拉弓搭箭，瞄准目标后蓄势待发。
然而这只匈奴骑兵距离把握得十分精妙，始终在长弓射程之外沿着城墙不断游走，似是在观察着什么。
扶苏看着这幕心生不解：“他们在干什么？”
蒙恬扶着墙垛观察，脸色沉静：“或许是在观察城墙是否有破绽，匈奴估计真要攻城了。”
得出结论后他反倒并不着急，阳周城外的此处要塞当初料想到这种情况，建得城高池深，比几国长城还要易守难攻。
要塞中守军虽没有匈奴多，但历来攻守双方都是攻城方大劣，且匈奴人不善营造器械，用于攻城的攻城器械很少，大都是以往在与燕赵两国的战争中缴获。
匈奴若想将阳周攻下，只能拿命来填，且最后必然损失惨重。
而且匈奴大概率坚持不到那一刻，只要蒙恬率军将匈奴拖在城下，肤施很快就能出兵来援，捅了匈奴屁股。
到时候两面夹击之下，便是匈奴主力也在劫难逃！
经过蒙恬解释，扶苏也放心下来，这时一直旁听的李安不由举手问道：“在下不通军事，但一些常识也懂。匈奴人人有马，皆为骑兵，野战应该占优。如果他们打算围城打援怎么办？”
蒙恬与扶苏相视一笑，李安一头雾水：“在下哪儿说错了吗？”
“自然错了，若论野战，以盾矛之利，弩箭之威，两军交战时匈奴人到不了近前便会死伤大半，军心溃散。”
蒙恬给李安大致解释了一下，后者逐渐明白原来秦汉时期若论野战，骑兵还不如成规模的步兵。
其一是因为骑兵的装备还没研发齐全，例如前面提过的马镫都没发明，人在马背上无法借力，很多后世常见的军事动作无法完成。所以这个时代培养骑兵的要求十分之高，而且大多数骑兵的武器都是弓箭，玩的是放风筝战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近身作战。
怀特曾说过：“很少有发明像马镫那样简单，而又很少有发明具有如此重大的历史意义。马镫把畜力应用在短兵相接之中，让骑兵与马结为一体”。”
战国几百年不停征伐，大秦作为这场吃鸡游戏的最后胜者，汲取了这几百年来天下所诞生的所有凶器，弓、弩、盾、车……样样装备放在此时都是大杀器。
面对全副武装到牙齿的秦军，手里只拿把破弓的匈奴骑兵遇上只有送菜的份儿，弓的射程比不上弩，往往大秦军队摆好阵型，匈奴骑兵冲到一半人也没了一半。
人都碰不到，这还玩个屁？
这属于科技与装备的碾压，不是靠纯粹的悍勇就能改变的。
所以，如果匈奴想要围城打援，待秦军到来，里外夹击之下，匈奴只会死的更惨。
“原来如此，是在下孟浪了。”李安恍然，抱拳说道。
“无妨。”
蒙恬看向城下，果然如他所说，这队骑兵只是上前绕着城墙查看了一番，也不知发现了什么没有，很快就回到大军之中。
时间过得飞快，匈奴大军陈兵要塞之外，十分嚣张地与塞内守军对峙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太阳西斜，夜幕降临，匈奴大军才撤回十里之外安营扎寨。
夜，中军大帐，蒙恬召集守城将领商议守城事宜。
帐中除了本来的守城之将外，李安也混到了一个席位。
今日匈奴在要塞前的动作透露着反常，蒙恬召集众将前来想听听众人的意见。
主将的面子必须得给，众将纷纷踊跃发言，提出自己的意见。
帐中有些嘈乱，李安没有乱说话，坐在帐篷一角，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夜色渐深，李安虽然不懂打仗，但也听出众将说的东西都没什么营养，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坚守城墙，胡人不可惧云云。说来说去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
这会开到后来李安捂着嘴直打哈欠，闭眼缩在墙角直点头。
穿越后他觉得比较好的一点在于强行把自己的作息时间变健康了。
这年头大晚上除了一些干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什么也干不了，受限于知识量匮乏，教育资源严重不足，单身汉们只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
当再醒来时，已经散场，李安睁开眼见到墨绥站在自己跟前，手里递来一张丝帕。
“嘶——”
伴随着身体的摇晃，李安下意识吸了口嘴角流下的哈喇子。
“咳咳，散场了？”
李安接过丝帕，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帐内空空如也，估计是因为他坐在角落，烛火都照不到，人走光了都没人发现他。
“走吧，先回去睡觉…”看到墨绥，李安想起什么：“对了，炮营士卒和虎蹲炮都拉来了吗？”
墨绥点点头：“傍晚时就到了。”
“那行，今天忙了一天，先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守城。”
李安都觉得自己心大，或许是蒙恬的话给了他信心，城外匈奴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他竟然还能轻易睡着。
“这个……”
墨绥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怎么了？” “先生，弟子带人赶来时在城外见到集合的军队，听说是孙司马下令调集军队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