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238（1 / 2）
“额，这是……”
当蒙恬带人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般一副模样。
墨绥走上前来，表情严肃道：“请将军赶快派军队前往城门，这支不过是匈奴人的先锋，他们的大军正在城外，马上就要进城。”
“本将军知道。”蒙恬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他身后在火光映射下排列整齐的虎蹲炮。
这玩意儿竟然有这么厉害？
天色太黑，他看不清这边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
口头上仿佛时间过了许久，但从蒙毅追上匈奴人并赶至现场一共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墨绥竟然就带着这一百来人，硬生生阻住了几千匈奴骑兵的退路……
简直不可想象。
蒙恬承认自己之前小看了这个虎蹲炮的作用。
他有许多想问的，但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你带上人和炮跟在大军身后。”蒙恬说道，墨绥和虎蹲炮证明了自己，他自然不会放着这份战力在一旁而不用。
“诺。”墨绥应下，挥手让人拆卸将虎蹲炮固定在地上的螺钉。
他们从咸阳一共带来了十五门火炮，这里只有九门，剩下的还存放在营地里。趁着这个时间墨绥让人去把剩下的六门虎蹲炮也带来，十五门虎蹲炮火力全开，墨绥有信心打得匈奴人进不了内城。
这边扶苏跟上，为免意外发生，蒙恬让他带人回阳周求援。
扶苏明白了蒙恬的意思，但他却不是很乐意，拉下脸道：“将军说这话可是在羞辱于我？”
“公子何出此言？”
“将军与我相交这么久，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公子性格忠毅勇猛，自然不是。”
“此等小事随意派一骑去求援便是，我又怎能让将士在前方生死奋战，自己却临阵脱逃呢？这样的事若是传扬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呢？这样的话请将军不要再说了。”
蒙恬语噎，世人重名重义，匈奴人都打到脸上了，扶苏却转回后方，这事儿说出去确实不怎么好听。
扶苏表示求援的事随便派个士卒去就行了，他自己不惧生死，愿意跟将士们奋斗在前线。
蒙恬有些头疼，他知道始皇帝把扶苏扔到自己这儿来是为了锻炼锻炼后者，往前形势松缓也就罢了，他可以由着扶苏，可如今这个情况，万一扶苏出个三长两短，那他该怎么向始皇帝交待？
扶苏并非一根筋……好吧，他有时候确实有点一根筋，但他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看出蒙恬的顾虑，也适当退了一步：“将军放心，我不会以身犯险，只会在后方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扶苏说到这份上，蒙恬最后只能答应下来，不过离开前给他留了一队亲卫，并让他去城西军营收拢城内剩下的军队来援。
…………
城门口，匈奴大军在此驻立。
玩时夜袭人数不能太多，没有几十万人一起夜袭的，那样不光动静太大，而且很可能在双方都引起混乱，人多不好管理，要是没把敌人灭了，自己内部反而先混乱起来导致溃败，那乐子就大了。
匈奴人派去城内杀人放火的只是一支先锋，想夜袭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待秦军慌乱之际，大军再以势压人，彻底将秦军打败。
然而，除了刚开始时城内喊杀声不断，待到如今却没了一点声音。
驻马在前的匈奴大将皱眉望向内城之中，对身旁的骑兵说了一句什么，后者策马转身朝城外而去。
城郊西侧，毗邻黄河的位置。
这里有一座大帐，外观大气华丽，帐前一杆黄色大旆迎风招展，十分显眼。
骑兵距离大帐还有百米便下马步行，将马匹交给一旁的士卒，他走入帐内，因天寒而微微有些发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大帐内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温暖热和，不冷不热仿佛春天一样怡人。
当然，是充满了羊膻味的春天。
踏着脚下以名贵皮毛铺就的地毯，骑兵走到大帐中央，对着上首高台的一个中年男子低头垂目，不敢直视。
高台上的中年男子一身荣贵皮毛，虽是位高权重，却并无养尊处优的雍容气度，反倒浑身都透露雄浑气度，一种独属于草原霸主的蛮荒之气与他不时开阖的目光中渗透而出的锋利交织，哪怕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做，都足以给人以无限的压迫感。
“说，什么事？”
男子开口，声音低沉，言简意赅。
匈奴骑兵低下头，声音因在上首目光下紧张而有些颤抖：“伟大的单于，将军派我来传信，秦人似乎有着防备，攻入城内的先锋到现在已经没有了动静。将军说不能再继续等待，天明后我们的大军难以再对付秦人的军队。”
“……”
头曼单于静默不语，大帐内被一片凝固的气氛笼罩，匈奴骑兵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终于，头曼开口，将这几乎快要令匈奴骑兵窒息的气氛打破：“可以，去传令，让呼延氏与兰氏做准备，让他们麾下的勇士拥有先登之功。”
屁的先登之功，要是事情顺利，头曼直属的大军早就攻进城里了，现在情况不明，无非是让其他氏族之人去探探路，不仅能探明情况，还能削弱这些总是听调不听宣，仿佛军阀一样的氏族。
“诺！”
匈奴骑兵一刻也不敢停留，转身离开前去传令。
他离开后，幕后走出一个身形削瘦，肤色白皙的清秀少年。他对着头曼单膝跪地，垂下头颅说道：“伟大的单于，孩儿也想参与这一次的战争。”
头曼头也不抬，随口说道：“不行，你的年纪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两岁再说吧。”
少年并不甘心：“草原上的雄鹰终会振翅翱翔，我认为我已经做好了接受试炼的准备。”
头曼终于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刚年满十五岁的大儿子，也是他建立的匈奴国的太子。 “冒顿，”他说，话里透露的含义没有父亲对儿子的期许，反倒隐含一丝嘲笑：“你连一把弓都拉不开，为什么想要上战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