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丈人来了38(1 / 2)
长安城里的人向来瞧不起胡人,就连乞丐得了胡人的赏,也会吐着唾沫骂两句晦气,再用袖子把钱擦个好几遍。
所有的汉人都骄傲的认为胡人要低自己一等。
因为我们有骄傲的资本。
但董仲舒不这么认为,他眼中只有两种人——自己能教的和能教自己的。
当别人被胡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时,董仲舒只看到了一群尚未开蒙的学生。
这些跟着父母一起远道而来孩子,像一块块渴望着知识的海绵,子曰有教无类,胡人为何不能成为自己的学生?为何不能读这圣贤书?
董仲舒先前推行的公塾已经严重损害到了学阀们的利益,学阀们很想质问董仲舒哪来的胆子让那些泥腿子的孩子也读书?圣贤书是专属于他们的好不好!
但有皇帝给他背书,学阀们是敢怒不敢言。
但现在,董仲舒竟然要教那些蛮夷读圣贤书,这可犯了天条了。
“有教无类说的是士农工商!不包括蛮夷!”一个耷拉着眉毛的博士强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董仲舒慷慨陈词。
“圣贤之言,专属我中土所有,是我等一家之言!尔窃书济夷,与国贼无异!”白胡子博士气的哆哆嗦嗦。
“圣人之言,如何成了你一家之言?学问是大家的,不是一家的!”
董仲舒站起身来,“我教的是圣贤书,他们学的是圣人言,今后无论走到何处,所行所止皆带着君子风!”
“孔圣曰仁,孟圣曰义,教尔等口中的‘蛮夷’仁义之道,何错之有?”
“教者无汉胡,学问不专属!”
“说的好!”张义拍手喝彩,“把圣人的学问当成你们的私产,尔等才是贼!学贼!”
张义记起了后世谈及诸多失传技艺时老教授痛心疾首的说过,“我们总是喜欢藏东西,把钱藏起来不露富,把新衣藏起来过年穿,师傅藏技,徒弟藏拙,还要把学问藏起来发霉!”
张义觉得董仲舒像盗火的普罗米修斯,他身上洋溢着圣人的光环。
张义记得后世有人说过,孔孟之道其实是一部行为守则,它在教你学问的同时还在教你做人,教你成为一个君子。
试想一下,如果我们的儒家成了儒教,将孔孟之言传向四海九州,这会是怎样的盛景!
山海间是头戴儒冠、手拄远行杖的传道者,城邦中异域稚童说着子曰辩着日,高卢人对罗马人说有朋来不亦乐乎,犹太佬求埃及法老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或许吊在十字架上的可能就是某位儒生了。
而且与其他宗教不同,儒教不教你拜神,是教你做人,做像孔孟一样的汉风君子,长此以往,四海皆自古以来呀~
张义觉得自己要帮帮老董,比如先把纸给造出来。
“张义!你少在这装大尾巴狼!”
这几位博士的撑腰下,孔繁站了出来。
“你一个杂学出身,被退了婚的纨绔子,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啊!”
张义挑了挑眉毛,“你是在骂我?”他向孔繁确认。
“对!就是你!”
孔繁鼻孔朝天,抱着双臂洋洋得意。
张义噗嗤一笑,“你确定你在骂一个陛下亲封的侯爷?”
不等孔繁反应,张义快步上前,他推开众博士,像拖死狗一样把孔繁从人群中拖出来。
“我,我我是孔圣之后!”
孔繁哆哆嗦嗦的挣扎着。
“乖~”张义抚摸着孔繁的头发,脸上的笑容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我很快,你忍一下!”
张义从腰间拔出霍去病送给他的百炼匕首,另一只手薅出孔繁的舌头,手起刀落,半截血淋淋的舌头落到了地上。
孔繁哀嚎着来回打滚,嘴里血如泉涌,张义很嫌弃的在孔繁锦袍上擦干净手,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把匕首划在孔繁的脖子上。
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孔繁的哀嚎声。
“你们都听到咯。”张义摊摊手,“是他先骂我的。”
“我确认过的!”
“啊!” “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