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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队长会不会同意啊。”有人有些担心的说,反正她们是同意了,至于家里,不同意她们也得让对方同意。

不论是这自行车,还是缝纫机都是他们东山公社这边多少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好不容易遇上,怎么也不能错过。

张坤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外公人比我爹看着还严肃。我这不是遇上几位嫂子了吗?大家都是自己人总不能还藏着掖着,就嘴快秃噜完了。对了,我这些布也是用来换刺绣画的,这就是看着零碎,其实拼接一下,给孩子做件衣服什么的,绝对没问题。我姐让我带了一麻包来。万一我外公不愿意让大队出面,几位嫂子家里要是需要,要是有刺绣画,咱们那什么,嘿嘿!”

“你这丫头机灵,行,舅妈家也有几副,比不得你外婆的手艺,到时候你去看看。对了你这都是些什么布头?”翠红舅妈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绸缎,毛呢,灯芯绒,还有细棉布和的确良。”

毛呢,灯芯绒,的确良,绸缎,细棉布,这是什么奢华级别的布头?

一群女人瞬间哑了,这是她们山里女人能用得起的吗?就算是布头,他们这边供销社都没有好吧。

连供销社里的都笑话他们山里人只配穿粗布。

山路上,一时间除了鸟雀声,走路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直播间。

“我听出了主播每一句话都在凡尔赛啊!”

“只是凡尔赛吗?我明明看见的是恶魔的诱惑。”

“哈哈,主播真是不做人啊?男扮女装就算了,丫的还一脸天真纯洁的诈骗。但是这些人真得接受良好啊。而且你们看,仅仅几种没什么用的布头,就把这些人馋的眼珠差点没掉出来。”

“楼上错了,要不是主播‘有身份’,我估计这些女人会丢了孩子动手抢。”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切,不觉得太假了吗?”

“……”

张坤水也不好一直不搭理直播间,尤其是总有那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时不时就穿梭在弹幕中,便抽空回道:“我渡劫的这个世界所处的年代是一个国家在经历了战火,由封建社会往现代社会过度的过程中,就连科技也才刚刚起步。他们此刻还处于计划经济时代。所以,大家的物资比较紧缺。”

“原来是这样。”

“楼上,怎么样?”

“不懂,我就是装作我懂的。我看主播也没时间给我解释,我就是安慰安慰他。”

“你怕不是他请得托儿。”

“嘿,主播这流量总共也就二十八个人,为什么老兄你看不惯,还一直不走呢?”

“是呀是呀,我也很好奇呢,楼上的楼上老兄,你为啥一直不走啊。”

“哈哈,是不是被主播的女装诱惑了?”

“主播的女装,尤其是修炼的时候,的确很神圣,很诱人。”

“你们,你们也太不是人了,不过,我也是。哈哈!”

“……”

没人知道那位老兄为啥不走,或许就如同弹幕中说得那样。

张坤水也没在意别人的口花花,每个直播间都要有噱头,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他现在流量小,口花花就口花花吧,‘踊跃发言’有助于增加他的流量。

回过神,几个大嫂子已经瞬移一般围了过来。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

“多不多?够不够做一件四五岁孩子的衣服?”?

“看着不多啊,这要是大队长同意,巫奶奶一个人就能换完了吧?”

“我想给我家墩子做一个的确良的褂子。听供销社的说,现在城里人就流行这个。”

“俺想要毛呢,咱们供销社来过一次的那匹毛呢,好贵哟,俺就看了一眼,就被那销售员给瞪了一眼。”

“真能换啊!不知道能做大人的衣服不?我不介意拼接的。”

“还有绸缎,那可是以前富贵人家才能穿得起的。”

舅妈有些羞涩的小声道:“小七,你那毛呢子够大人做一身衣服吗?”

张坤水点头:“够,只要您不嫌弃是拼接,就算两身都够的。”

“不嫌弃,不嫌弃。”

其他女人:好心动。要能穿一身毛呢,不得跟城里人一样了。

直播间:

“所以,我就说很假,这些人明明都饿的皮包骨头了,还能只盯着穿的?”

“哥们怕是不了解女人。”

“哥们怕是个单身狗。”

“哥们怕是个又宅又社恐的单身狗。”

“哥们不看星网八卦吗?前不久在某某星球的拍卖会上,某位女星主以可以租用一颗中等修炼星球十年的价格,购买了一件仙主级别的仙衣。你觉得这消息假不假?反正我是觉得那位星主是觉得很值得的。”

“……”

这是星际的修炼等级划分?

张坤水一边跟一群女人聊着,一边关注直播间的聊天,一不小心就被他注意到了几个陌生的词汇。

与此同时,一行人在转了个山道口后,眼前陡得豁然开朗,不再是满眼苍翠,目不暇接的茂密树林。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类似山谷的‘世外桃源’,有不少人在世外桃源的田间劳作。

远远的,田间劳作的人就注意到山道口这边。

“哟,谁家来亲戚了!”看到自行车的瞬间,就有人大喊来了起来,这一声,声音之嘹亮,响彻了整个‘山谷’。

反正张坤水觉得,这一嗓子下去,整个小洲村不论是住山上的,还是住谷底的小队,估计都听到了。

“死骡子,那么大声干什么?”队伍里有女人高声道,声音同样‘响彻天地’。

“就是,显得他能似的。”

“肯定是想吆喝那些不要脸的过来,抢咱们东西呗。”

张坤水:……

不等张坤水反应,翠红舅妈就朝不远处的一个站在田埂上的身影大喊:“五伯五伯,你们家小外孙女来了。”

张坤水:……

嚓,社恐症都要犯了。

第059章 不行

张坤水的社恐尴尬症还没来得及犯,就被眼镜舅妈陶翠红和梁大红两人一拥而上,热情地‘帮’他推着自行车屁股,快步穿过田野到达了小洲大队位于一小队西边的大队部外的稻场上。

作为小洲大队几个小队的联合晒场,这边起码有四个足球场大。每个‘足球场’中间的都定有明显的‘界线’标志。

像是四小队的五颗老梨树,三小队的三颗老柿子树,二小队的一片葡萄藤,一小队的五颗老枣树以及一些围绕在整个稻场周围的花椒树,山楂树和一大片枝繁叶茂的刺苔。

炎炎夏日,这些‘界线’就是各个小队看场子的人休息纳凉的地方。

不过,刺苔那边是没人去的,虽然那边貌似一年到头都很凉快,可传说哪里其实掩盖着一座古坟。农村人迷信,谁也不会到坟地里去纳凉不是。

张坤水模糊的幼时‘记忆’里,关于古坟的鬼故事有好多个,每一个都能吓得小孩晚上尿床。

当然,孩童们的敬畏心是有时限的,春夏之际,古坟上刺苔丛里的嫩刺苔,那令人着迷的脆嫩甘甜,可以消弭一切恐怖鬼故事。

就比如现在,被分配在稻场里的妇女们大汗淋漓的忙活着铺场(将收割的稻子平铺在场地里,然后用石磙碾压,用于脱穗)。刺苔丛那边就有跌跌撞撞的两三岁,四五岁的孩童和狗子在里面蹿出蹿进。

“五伯娘,你们家小七来了。”眼镜舅妈朝一小队稻场里,一个穿着青色粗布衫,头戴草帽的背影喊道。

晒场里本来低头劳作的人闻声,纷纷抬起头来。

还带着几分晨间清澈的灿烂阳光下,嘴角含笑的张坤水,让她们眼睛一亮。

“哎呦喂,这是哪家的丫头,长得跟菩萨似滴。”一位身穿靛蓝色粗布交襟衫的大娘笑眯眯的喊道。

只是她话音还未落,就有一个面色黑瘦的中年女人看了过去:“侯来弟,你是想被批斗咋滴?”

“打嘴打嘴,嘿,看我这张嘴,我这不是看丫头娃子好看吗?主任,我可没有封建迷信。”

“这是庆梅家的?”

“这谁啊……”

“大队长大闺女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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