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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没送。”来八卦的人激动了，“人家是没送新鲜肉，人家送得是腊肉，好几十斤呢。”
“对对对，我们去的时候，京墨正在厨房挂腊肉呢。”
“腊肉啊，才几十斤。人家凤莲女婿送得可是新鲜的猪肉，半扇呢，一百多斤。”
“那没办法，毕竟人家庆梅的小女婿离得远，亲家据说也远的很。能送腊肉就不错了。”
“那倒是。”八卦得人自问自答，忽然又想起什么，冲李凤莲挤眉弄眼，“凤莲，之前那个什么好心人送福利的事儿，你们家甘露这都回来了。有没有给补上啊？”
“是啊，庆梅家，占了当兵的便宜，给了那么多，你们家甘露这可怀的是双胞胎。那送福利的，怎么也得多给一些吧。”
“对对对，怎么也要送双份的。”
说道这个，李凤莲立刻想起自家女儿说得那些话，眼珠子一转，扫过面前几个，穿着破旧得八卦妇女，神神秘秘道：“我们家甘露说了，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天下掉下馅饼的好事。人家凭什么那么大范围的送福利？你们都不知道动脑子想想？”
“为什么？”八卦妇女从来都只知道八卦，哪里会想那么多，最多就是添油加醋。这会儿听李凤莲这么说，立刻顺势问道。
李凤莲白了她们一眼：“那当然是……，你们忘记往前那些富户做好事是为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不会吧？
八卦妇女顺着李凤莲的话，立刻‘茅塞顿开’，想到建国前，多少富贵人家做好事，其实都是为了转移灾祸，转移疾病什么的。
这次对方做了那么大的好事，这得多坏的事儿啊？
“那庆梅家？”
“哎呀喂，我就说白来的东西不能要。”
“庆梅家这下不得家破人亡。”
“……”
这边，巫庆梅吃完‘年夜饭’，又在仨女儿女婿的帮助下迅速收拾好了厨房。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就琢磨着这么冷的天儿应该没人来了。就准备关门一家子窝堂屋里听收音机，烤火来着。
结果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见几个村里的闲人狗撵似的登门了。
巫庆梅：我的老娘哎，这几个人咱就不能消停点！大过年的到处窜，真是闲的蛋疼。
要不是刚刚吃‘年夜饭’，按照风俗，特意把大门大开着，好迎接财神。她现在都想借口蹲茅房去了。
张惊蛰提着热水瓶从堂屋里出来，准备去厨房打开水泡茶。抬眼就看到‘闲人’登门，不自觉得看了看她妈，果断快走两步，进了厨房。
这群‘闲人’好奇心太重，她这种嘴巴笨得的，一不小心一句话就能给人留下一个‘故事’，她实在是应付不来。
正在厨房灶台后面添火烧水的张大姐夫看到自家媳妇的模样，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有那么吓人吗？”
“……”张惊蛰白他一眼，心说，吓不吓人，你自己不知道？
张大姐夫王安国摸摸鼻子，他就因为气质问题，就被这几个八卦闲人，全大队编排了一回，说什么一看他就能止小儿夜哭，肯定杀过不少人云云。要不是他当兵的，又是个旅长，还不知道被编排成什么样。
站在院子里的巫庆梅想了想，转身进屋里抓了一盘瓜子糖果葡萄干。再回来直接将几个闲人堵在了院子门口。
可不能进屋，进屋了今天晚上都走不了。
“来来来，吃完‘年夜饭’就算是过年了。五嫂子，九奶奶，二娘，六娘，他二姑，咱吃点瓜子糖果，甜甜嘴。”
“哎呦喂，庆梅你真是太客气了。”几个闲人一边说，一边动作迅速的把瓷盘里的瓜子糖果瓜分了。大过年的，她们这些人家里自然也准备了瓜子糖果，可是那都是待客的，平常连孩子都舍不得给吃，更何况是大人！
巫庆梅仿佛没看到大家的迫不及待，一边收回盘子，一边道：“吃饭了吗？你们几个也不早点，早一步，我们家正好团年。”
“那可不敢打扰你们家团年。”有人一边剥开一颗水果糖的糖纸，一边道。
“就是，就是，蹭别人家‘年饭’就太没规矩了。回去你九爷不得骂死我。”
“九奶奶严重了！咱们说来说去，虽然出了五服，可也是一家人，都一个姓儿的。”巫庆梅客气道。
“今年团年，你们家人多啊！”有人朝张家堂屋里瞅了一眼，看到了好几个小孩子的身影。
巫庆梅立刻高兴道：“是啊，我大女婿，二女婿，还有三女婿都在。一大家子团年热闹。”
“还是庆梅有福气，这女儿嫁的一个比一个好，女婿也是一个比一个孝敬。不比咱们这家里生了儿子差。家家户户，儿子媳妇跟讨债的似的。”
“哈哈!这话可不能乱说。二娘家的几个哥哥嫂子，那可都是实在人。”巫庆梅打着哈哈。
被叫二娘的妇女也就那么说，她才不羡慕一个没生儿子的女人，闻言笑笑不说话。算是接受了巫庆梅的恭维。
“庆梅，我们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个事儿。”九奶奶摸摸兜里刚抓到的几颗糖果，就想带回家给孙子吃。干脆直入主题。
“对对对。”有想走的立刻符合。
“啥事？”巫庆梅好奇。
几个八卦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辈分最大的九奶奶开得口：“刚刚我们去李凤莲哪儿，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你们这些收好心人福利得，将来肯定都要倒霉的。”
“是啊，她说她们家甘露说了，这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儿。那做好事的，说不定就是什么封建残余，想要拿你们这些人给人家挡灾去病呢。反正不是什么坏事。”
巫庆梅：要不是猜到东西是我家傻儿子送得，我可就真信了。虽然傻儿子的情况有点特殊，但是傻儿子做好事，还要被人说，这就不能忍了。
“嘁！”巫庆梅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是敢说。人家做好事得，也不是只送了咱们这儿，人家是整个县都送了，包括县里的医院，听说还有不少贫困县也送了。怎么，人家是图我们穷，还是图我们什么？真要有事，上面不早动手了，还轮得到她编排。我看啊，她就是因为甘露没得到东西，心里酸呢。”
“……你这么说，好像也是。”八卦中没什么主见的五嫂子点头符合。
巫庆梅继续道：“而且，人家不仅是送孕妇，还送打过仗的英雄。谁不知道那些退伍回家的老英雄，个个都是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怎么人家做好事是图老英雄身上煞气重怎么的？”
“不错不错。要是真有什么，这都多久了。你们家不是好好的吗？”二姑子跟着符合。
“唉！”巫庆梅叹息，“我们家，要不是我男人当兵，我女婿女儿也是当兵的，也就俩女儿怀孕，能占人家的便宜。我们家老二，这过年才被查出来，不也没得到好处。”
“啥，你们家老二也怀孕了？”
“嘿嘿，是啊！刘婆子可是说，我们家三个这回怀得都是男娃子呢。”
“真的，假的？”
|“这就不知道了。”巫庆梅一脸欲言又止，“反正刘婆子是老接生婆了，她的眼力劲还是有几分的。再说了，我们家的情况，就算又生了丫头，我们也不介意。我们家女婿们也都说了，小棉袄多了更好呢。”
八卦闲人：这可真是大冤种一样的女婿。别人家要是第一胎没生儿子，第二胎还不是儿子，人都给你送回娘家。
“九奶奶来了，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屋坐坐？”张家大女婿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提着个热水瓶，看到门口的人，立刻面无表情的客气道。
众人一看张家高高大大，官气逼人的大女婿就本能的胆怯，再想到人家是部队当官的，就更拘束了。
想起曾经编排人家的话，一个个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就是来跟你妈说点事儿，这都说完了，还要赶紧回去烧水呢。”
“是啊是啊，晚上可是要守夜，这要不烧点热水泡泡脚，晚上可有得冻了。”
“庆梅也真是的，哪儿让女婿亲自烧水。”
“庆梅你赶紧去忙吧。”
巫庆梅白眼：……他还亲自吃饭呢。
张坤水的这个年是在龙城过的，随着肚子里的孩子生长跟上月份，他的肚子就越来越大，不论在哪儿，都十分‘碍眼’。
明明才七个月，看着就跟别人临盆似的。
在龙城还好，这边温度适宜，盯着他的人少，他不用时时刻刻挺着个大肚子不说，还要穿一身‘累赘’。做什么也利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