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滴水102(1 / 2)
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再一次拦住了她。
仿佛就是在不久之前,萧霁在他面前挑衅,他吞下那些永远不敢细想的问题,胸有成竹地回击了他。
这才多长时日,为何会恍如隔世?
客舍当中冷得像冰窖,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昏迷过去,又是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若非客舍老板敲门不开,为他请了大夫,或许他孤零零地病死在那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朝露忽然道:“师兄,你清瘦了许多。”
江扶楚握剑的手紧了紧。
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唇色雪白,长街石板冰冷,朝露看得出他在微微发抖,似乎很冷的样子。
终于,他松了握剑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了怀中。
朝露尚来不及将他推开,便见他霎时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朝她倒了下来。
“师兄,你怎么了!”
她随他一同跌坐在地面上,摸到了他滚烫的额头。
好热,他似乎病得很重。
清晨的露水浸湿了江扶楚的衣袍,衣摆上几只清雅的白鹤逐渐被雨水染透了,沉沉地灰败下来。
“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给他?”
江扶楚近乎绝望地问,他伸出一只手,扯住了对方大红的袖口,热烈的颜色似乎一路灼烧到了心底。
五内俱焚,太痛了。
“这些时日,我想了许多许多,若你真心悦他,若他能够一心一意地待你,我……也可以消失在你们面前的。”江扶楚抬眼望着她,眼神与从前一般温柔,带些祈求意,“可你难道不知晓这婚约背后的敷衍?他野心勃勃,贪求实在太多,又背负着太多人,这难道……就是你所求之情?”
他顺着衣袖,轻轻地抚摸她的脸。
“你这样喜欢他?喜欢到……甘愿吞下这一切?”
“师兄,不要再说了……”
朝露侧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胸口弥漫着莫名的酸楚,可她却不敢泄露毫分。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当然甘愿。”
“我来寻你,只想听你亲口说一句你喜欢他、你心甘情愿,可你为何都不敢看我?”江扶楚有些失态地问,“我们从前……”
“不要再说从前了!”
朝露猛地站了起来,连着退了两步。
她伸手扶住一侧的花轿,才勉强站稳:“师兄,你走罢,那一日你在城墙之下,不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么?或许更早,我们不欢而散的那日,我就已经将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