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个盲盒19(1 / 2)

  陈岁桉为自己当众落泪而羞愧,猛猛点头。

  “你坐下吧。”

  先生闭口不再提让她背书的事情,开始了今日的讲课:“今日我们要学习的是《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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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霁川站在二楼临水窗边。

  昨日先生课上罚陈岁桉抄书背书皆是自己授意。

  楚家人混迹官场,家族盘枝错节繁盛至今,个个都是揣摩人心的一把好手。楚霁川自然看得出来,陈岁桉相当讨先生喜欢。

  既得了先生喜爱,却又被打了手板,这不合常理。

  楚霁川皱眉细细思量,突然想到了昨日晚上自己对着陈岁桉的随口之言。

  “背不下来先生明天该打你手板。”

  陈岁桉没背下来书,也被喜欢她的先生打了手板。

  一切都按照他那句无心之言发生了。

  联想到陈岁桉从昨晚至今的种种古怪行为,楚霁川了然笑了。

  突然的自信必然是有所依仗。

  她定是确信自己拥有了说什么便会发生什么的妖法,却没想到这个妖法的使用者变成了他。

  真有意思。

  居然是个小妖女。

  楚霁川对她产生了新的认知,这一认知让他隐约兴奋起来。他将一手背在身后,拇指指甲掐着食指的肉 ,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顺着被掐凹陷的皮肉蔓延。

  “接下来陈岁桉会被先生罚站。”

  楚霁川一个人站在窗边,笑起来温润里带着一点点诡异,眼睛深邃如旋涡,喃喃细语散进风里。

  私塾的先生正讲着诗经:“‘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①

  “此句诗的意思是,大风越刮越狂暴,你对我戏谑又调笑。调戏放肆真胡闹,心中惊惧好烦恼。”

  “一位被丈夫嘲笑的妇人,最终遭到了遗弃,实在悲凉凄惨。”

  “陈岁桉,站起来!听课不可走神,不可发呆。”

  陈岁桉恍恍惚惚站起来,她这回没发呆啊,她心里骂这句诗里抛弃妻子的狗男人。

  在心里骂人也会被先生判为不认真听讲吗?

  陈岁桉站起来后,先生恍然惊醒。

  今天的陈岁桉虽不如旁人一般聚精会神,却也算不上是出神发呆,自己怎么会让她站起来呢?

  先生摇摇头,最终又让她坐了下来:“坐下吧。”

  陈岁桉又恍恍惚惚坐下,头上两个小揪揪都顶满了问号。

  楚霁川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

  死寂空洞的内心像是破了土,一颗细小的种子不知何时被种下,膨胀扭曲着要抽条伸展,冒出细芽。

  他说什么,她就可以做什么。

  他可以控制她。

  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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