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入谢府不循送炭,跪静临戚氏求情(1 / 2)
段不循抽身退到书案外,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一把扔给她,面上窘色褪尽,只剩不耐,“都是人,没什么不一样。”
“可是你、你……你这样的人,如今竟然要为了她那样的人,守身如玉?”
孟沅君嘴角抽搐,这样扭曲的话说出口,将她的花容月貌也弄得扭曲了。
段不循眸光泛冷,“她是怎样的人?沅君,我以为你是个体面人。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过,方才那些话,往后也莫要再提。她没有得罪过你,也没有哪里对不住你。”
“那你呢?”
你也没有哪里对不住我么?
你敢对天发誓,你心里从没有过我么?
是你变心了!
是你对不起我!
……不是我一厢情愿。
这是我最后一层未褪去的衣衫了。
孟沅君几乎哀求地看向段不循。
段不循叹了口气,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女人。不止有沅君,还有泗芳,有红萼,有许许多多、已经记不住名字的女人。她们或是温婉柔淑,或是泼辣妩媚,或是娇俏可爱……活色生香的她们曾经带给他许多快乐,而快乐就是快乐,无法彻底区分到底是身体的还是心灵的。
他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追逐一个又一个的快乐。
丑话从来说在前头,逢场作戏,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她们各有各的好,可是他也不差。
他对她们都很好,要钱给钱,要体面给体面,承诺过的从来都兑现,不曾承诺过的,他以为对方也该有自知之明,不应该心存妄念。
便是孟沅君,其实早在十年前,他离开嘉兴时,就已经与她说得十分清楚了。
这么多年的银子供养着,不过是为了践行从前的承诺:跟我一回,绝不再教你吃银钱的苦。
所以,检讨往事,他似乎并没有对不起过哪个女人。
“抱歉,段某以为没有。”
他的回答坦诚到近乎残忍。
孟沅君忍无可忍,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待要再打第二下,手已经被他一把钳住。
“《烟雨楼记》也不过是一出戏罢了,之前有冒犯之处,请你见谅。”
那点冒犯,一个耳光也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