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韩信背信弃义61（1 / 2）

项羽立刻发布了军令，撤销了之前的命令，宣布全城百姓都将被赦免，不再追究任何罪行，同时严令部下士兵不得侵扰百姓。这条命令一公布，百姓们立刻从哭泣转为欢笑，从忧虑变为喜悦。刚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项羽突然大发慈悲，纷纷对他表示称赞和感激。但后来才知道，是项羽身边的一个随从为百姓们求情，大家才得以幸免于难。于是，百姓们对项羽的感激之情，就都转移到了这个随从身上。一个普通的少年，竟然能够保护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这真的是从古至今都未曾有过的事情。只可惜，史书上并没有记录下这个随从的姓名。项羽再次率领军队离开了外黄城，朝着东方前进。他们一路经过的各个郡县，都因为害怕楚军的强大威势，而不敢与之对抗。同时，这些地方的百姓听说外黄城的居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都很高兴，纷纷在楚军到来之前就主动投降了。而原本在这些地方有所建树的彭越，已经逃往了谷城，他之前攻占并稳定下来的十七座城池的功劳，就这样白白浪费了。项羽则是轻而易举地接收了这些地方，当他到达睢阳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时节，秋天已经过完，冬天悄然来临，按照秦朝时候的老规矩，又要迎来新的一年了。项羽就在睢阳这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打算等将领和辅佐他的官员们一起庆祝完新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元旦之后，再继续出发。没想到时间一晃，元旦就到了，这时已经是汉王四年的开始了。项羽在自己的军营里升帐，正式接受将领们的新年祝贺。将领们带着队伍，恭敬地走进帐篷，行了礼之后，项羽就安排宴席款待大家。大家分坐在帐篷的里面和外面，放开肚皮喝酒，气氛热烈极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跑得飞快的信使从成皋这个地方飞奔而来，报告说成皋城已经失守了，大司马曹咎也阵亡了。项羽听到消息后，非常震惊，他说：

“我命令曹咎要小心守住成皋，怎么还是被汉军给攻占了？”

信使回答道：

“曹咎违反了您的命令，主动出击，结果被汉军堵在了汜水，无法撤退，最后自杀了。”

项羽听后，又跺脚问道：

“那司马欣呢？”

信使又回答道：

“司马欣也已经牺牲了。”

项羽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命令身边的人把酒席撤掉，然后迅速召集全军，准备向西前往成皋。

再来说楚国的大司马曹咎，还有塞王司马欣，他们都是项羽的老朋友，项羽一直都很信任并重用他们。曹咎和司马欣以前曾经帮助过项梁，这件事在之前的内容里已经讲过了。项羽还特意封了曹咎为海春侯，让他负责坚守成皋这个重要的地方，这本来是对他的极大信任和重用。同时，项羽还派了司马欣去协助曹咎，心想这样安排应该是非常稳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曹咎也按照项羽的命令，认真地守着成皋，不敢轻易出击。然而，汉军却屡次前来挑战，一连好几天，都没见曹咎出兵应战，他们也觉得无趣，就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汉王。汉王与张良、陈平等人商议后，想出了一个计策，决定使用激怒法来引诱曹咎出兵。同时，汉王还派遣了各位将领，在汜水的两侧埋伏起来，专门等待曹咎出击，好让他落入陷阱被擒获。所有的布置都安排妥当后，汉军士兵再次逼近城下，用尽各种方法辱骂曹咎，说的话句句都难以入耳。城中的守兵听得都非常生气和恼怒，都争着向曹咎请求出战。曹咎的性格原本就比较刚烈急躁，他也想打开城门出去和汉军厮杀一场。但是，只有司马欣站出来劝阻他说：

“项王在临走之前，曾经特别叮嘱过你，只需要坚守不要出战。现在汉军前来挑衅，这明显是一个诱敌之计。请你千万不要生气，耐心地等待项王的到来，到时候与他一起会战，不愁不胜。”

曹咎听了司马欣的劝阻后，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也只能勉强忍耐下来，他命令士兵们安静地坚守阵地，不准出战。汉军骂了一天，见城中毫无动静，才无奈地撤退了。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汉军又到城下吵闹起来，人数比昨天更多了，骂声也更加响亮，他们甚至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对着城墙一顿痛骂。一直骂到中午时分，汉军们也有些累了，就解开衣服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干粮，大吃一顿，然后又恢复了精神，继续不停地叫骂。直到天色渐暗，夜幕降临，汉军才收队回营。到了第三、第四天，汉军们更是人手一个白布幡，上面写着曹咎的名字，下面还画着猪狗畜生等动物的丑态，一边挥舞着白布幡，一边不停地讥讽嘲笑曹咎。曹咎登上城墙往下一看，心里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他看到汉军士兵们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躺着，还有的跳舞，他们手里拿着兵器，胡乱地戳着地上的土石，一边齐声大喊大叫，一边做出要剁了曹咎的样子。如果不是为了引诱敌人，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呢？曹咎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于是他一声令下，召集兵马，冲出了城门。这就像鱼儿上了钩一样，司马欣来不及阻拦，也只能跟着曹咎一起冲出了城。

汉军士兵们连盔甲都来不及穿戴整齐，连衣服、头盔、旗帜等物品都顾不上拿了，纷纷向北边逃跑。曹咎和司马欣在后面紧追不舍，只见汉军士兵跑到汜水河边，一个接一个地跳进水里，游泳逃走了。曹咎气得直咬牙，说道：

“我们楚军也会游泳，难道还会怕你们这些汉军吗！”

于是，他催促士兵们加快脚步，赶到河边，也不管前后左右是否有埋伏，就命令士兵们开始渡河。才刚刚渡过一半，两岸的汉军就摇着旗帜，大声呐喊，奋勇地冲了过来。左岸的将领是樊哙，右岸的将领是靳歙，他们都手持长枪和大戟，向楚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楚军的队伍已经乱作一团，无法抵挡汉军的攻势。曹咎在水中挣扎，司马欣还在岸上，两人都无法顾及对方，心里都慌张得要命。司马欣在心里埋怨曹咎的冲动，想要收集岸上的士兵，自己返回成皋，但汉军已经杀了过来，他无法脱身，只能拼命抵抗。而曹咎则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还想努力游到对岸，拼死一战，但谁知对岸又来了许多兵马，隐约可以看到军队中的旗帜和车盖，原来是汉王亲自带领众位将领前来接应。曹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渡河了，只好下令让士兵们游回岸边。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鼓声大作，紧接着箭如雨点般飞来。楚军士兵们在水里无法抬头躲避，很多人都被箭射中淹死了。曹咎也身中数箭，伤势严重。他慌忙挣扎着游上岸，却又被汉军士兵截住。无奈之下，他拔出佩刀，自杀身亡。司马欣则左冲右突，试图突围，但很长时间都无法脱身。他手下的残兵败将，只剩下几十个人跟随着他。眼看着就要被汉军追上，他心想与其被俘受辱，不如自杀来得痛快。于是，他也举起长枪，刺向自己的喉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汉王看到前方的军队取得了大胜，就下令停止射箭，让士兵们安全地渡过汜水，然后与樊哙、靳歙两位将军的军队汇合，一起冲进了成皋城。这时候，成皋已经没有守城的将领了，百姓们都打开城门欢迎汉军的到来。汉王对百姓们进行了安抚和劝慰，让他们安心地回到家中，重新开始生活，百姓们都非常高兴。此外，项王留下来的金银财宝，也都被汉王一并收下了。汉王拿出了一部分金银财宝，分赏给了将士们，将士们对此感到非常高兴，欢呼雀跃。经过三天的休整，汉王下令向敖仓运送粮食，以补充军需。等粮食运到后，汉王又率领军队驻扎到广武，利用那里的险要地形扎营，以此阻挡项王回军。同时，汉王还派人去探听齐地的情况，心里期盼着齐地能够平定，这样他就可以调回韩信，共同对抗楚军了。

原来，韩信是奉了汉王的命令，去招募赵地的士兵，准备向东攻打齐国，这自然需要一些时间。而在汉王的手下，有个叫郦食其的人，他非常想立功，就主动向汉王请缨，表示自己愿意去招降齐王，这样可以避免大动干戈。汉王听了，就派他去了齐国。那么，当时齐国的国王是谁呢？他就是田横的侄子田广，也就是田荣的儿子。田横被大家推举为领袖后，他成为了齐国的相国，辅助田广一起守卫齐国。齐国在城阳那一仗之后，加强了军事防备，布置了严密的守卫，全力抵抗楚国的军队。关于城阳之战的详细情况，我们在前面的内容中已经讲过了。项羽因为彭城被汉军攻占，他向南撤退并在路上击败了汉军。从那以后，项羽就专心与汉王交战，没有空闲去管齐国的事。就连那些留在城阳攻打齐国的楚国将领，也因为齐国难以攻下，被一个个地调回。所以，齐国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没有再经历战争。当韩信开始招募士兵准备攻打齐国的时候，这个消息也慢慢传到了齐国的都城。齐国的都城就是临淄。齐王田广和齐相田横，他们在城阳战斗结束后回到了都城。一听说韩信即将来攻打他们，他们立刻派遣了田广的族人田解，以及部将华无伤等人，率领大量的士兵，前往历下驻守防御。恰巧这时，郦食其骑马快速赶到，请求面见齐王田广。齐王田广随即召见了他。两人见面后，郦食其开口说道：

“现在楚汉双方正在激烈争斗，已经连续多年没有分出胜负了，大王您能预测到这场争斗的最终结果，会是哪一方取得胜利吗？”

齐王田广回答道：

“这怎么能够预测得到呢？”

郦食其接着说：

“未来的胜利者必定是汉朝。”

齐王田广好奇地问：

“先生您是依据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的呢？”

郦食其说道：

“汉王和楚王两位君主，都是受义帝的派遣，分别去攻打秦朝。那时候楚国强大，汉朝弱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汉王却能够率先进入咸阳，这显然是上天所归向的，并非依靠武力。可是楚王却违背了天意，撕毁了约定，仅仅依靠一时的强横，强迫汉王迁移到汉中，还把义帝迁移到郴地并杀害了他。这使得天下人心都感到愤怒和痛恨。自从汉王秉持正义起兵，出兵平定三秦之地后，就为义帝穿上丧服举哀，发布檄文讨伐叛贼，名正言顺，天下人都向往归附于他。汉王所经过的城邑，只要投降归顺，就保持他们原有的封地不变。所得到的财物，也不愿意私自占有，全都分给士兵，与天下人共同分享利益。因此，豪杰贤才都愿意为汉王所用。而楚王背弃约定，不讲信用，杀害君主，不忠不义，吝啬爵位和奖赏，只任用自己的亲信，导致人民背叛，贤才怨恨。他怎么能不失败！怎么能不灭亡呢！从这些事情来看，就可以看出天下人心归向汉朝，这是毫无疑问的。况且汉王从蜀汉起兵，所到之处都取得了胜利。三秦之地平定后，又渡过西河，击败北魏，攻出井陉，诛杀了成安君，势如破竹。如果仅仅是依靠人力，怎么可能有这么神速的进展！现在又占据了敖仓这个粮食要地，扼守成皋这个险要之地，守住白马津这个渡口，封锁太行山道，把守蜚狐口这个关隘，地利人和都占据了，没有不能战胜的。楚国的军队不久就会被击败。各地的诸侯王，都已经归顺了汉朝，只有齐国还没有归附。大王如果明智地顺应天命，归顺汉朝，表示诚意，齐国还可以保全；否则，大军一到，危亡就在眼前了！”

齐王田广于是回答道：

“如果我按照你的建议归顺汉朝，汉朝的军队就不会再来了吗？”

郦食其说：

“我这次来并不是自己擅自行动，而是汉王考虑到齐国的百姓，不忍心让他们遭受战乱之苦，所以特意派我先来探问一下。如果大王您真心归顺汉朝，避免战争的发生，汉王自然会非常高兴，就会阻止韩信，不再派兵前来。请大王您尽管放心！”

此时的郦食其可以说是信心满满，充满了期待，但他哪里知道后来的事情并不会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呢。

田横在一旁插话说道： “这也需要先生您写一封信，先和韩信沟通一下，才能消除他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