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项羽乌江自刎65（1 / 2）

项羽话音刚落，汉军已经从四面八方迅速包围了上来，把山峦团团围住。项羽随即把身边的二十八名骑兵分成四队，与汉军形成了对峙之势。在东边，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将，带领着士兵冲上山坡，妄图活捉项羽。项羽对身边的骑兵们说：

“你们瞧好了，我要亲手刺死这个将领！”

说着，他就要扬鞭策马冲上前去，接着又回头对骑兵们嘱咐道：

“你们可以从四面八方冲下山去，到东山脚下集合，然后再分三处驻扎。”

于是项羽大声吼叫，举起戟快速冲下山去，一碰到汉将，就用力刺去。汉将躲闪不及，一下子被刺中，骨碌碌地滚下山去，很快就死了。汉军士兵看到后，都吓得逃跑了，项羽便骑着马冲下了山。山下的汉将仗着自己人多，把项羽团团围住，围了好几层，但都被项羽一一打败，杀得他们连连后退。汉军的骑兵将领杨喜，鼓起勇气追了上去。项羽只是回头大声一吼，那威猛的气势竟让杨喜的人马吓得连连后退，足足倒退了一两里远。就连项羽麾下的那二十八名骑兵，也迅速聚集过来，他们先与项羽确认了眼神，仿佛是在确认彼此的安危，然后按照之前的部署分三个方向快速奔驰而去。汉军见状，也从后面紧追不舍，但由于不知道项羽具体在哪个方向，他们也只好分兵三路，企图包围并追捕项羽。项羽左手握着戟，右手持剑，时而劈砍，时而刺杀，动作迅猛无比。他成功地斩杀了一名汉军都尉，还剁死了几十上百名汉兵，最终成功杀出重围。之后，他又救出了两处被围困的骑兵，大家重新聚在一起。项羽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只少了两个骑兵。他笑着对身边的骑兵们说：

“我这一仗打得怎么样？”

骑兵们纷纷跪拜在地，齐声回答：

“正如大王所说，英勇无比！”

据统计，项羽从山上冲杀下来，连续进行了九次激烈的战斗，汉军士兵只要一看到项羽，就吓得四散溃逃。因此，后人把这座山称为九头山，也叫四溃山，以此来纪念项羽的英勇战绩。

项羽成功地从包围中突围出来，一路逃到乌江。这时，他遇到了乌江亭长，亭长已经把船停在了岸边，邀请项羽渡江逃生。亭长急切地劝说道：

“江东虽小，但也有上千里的土地，足够您在那里称王了。现在我这里只有这一艘船，希望大王您能赶紧渡江！”

项羽听了亭长的话，苦笑了一下（这苦笑中透露出比哭泣还要深沉的悲哀和无奈），说道：

“上天已经要让我灭亡了，我渡江还有什么意义呢？况且当初我率领江东子弟八千人渡过乌江西征，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就算江东的父老乡亲们还念及旧情，同情我，愿意再让我称王，我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呢？”

说着，后面的尘土再次扬起，项羽料想是汉军又追上来了。亭长再次催促项羽赶紧上船。项羽长叹一声，说道：

“我知道您是一位忠厚善良的长者，您的深情厚谊让我十分感动，只是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只有我这匹乌骓马，跟了我五年了，日行千里，战场上无人能敌。现在我不忍心杀掉它，特地把它赠送给您，您见到这匹马就如同见到我一般。”

项羽一边说着，一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命令手下士兵将马牵给亭长，并吩咐其余的骑兵也都下马，改为步行，各自手持短刀，转身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汉军。很快，汉军士兵们一同赶到，项羽再次鼓起勇气，奋力迎战，他胡乱挥砍，接连杀死了数百名汉军士兵，但自己也被刺中了十几处伤口。突然，他看到有数名骑兵快速接近，其中一人他认了出来，是吕马童。项羽用凄凉的声音对吕马童说：

“你不是我以前的老朋友吗？”

吕马童不敢直接看项羽，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然后转头对身边的将领王翳说：

“这位就是项王。”

项羽接着说道：

“我听说汉王出了高价悬赏我的人头，得到我的首级就能得到千金和万户的封邑。我今天就做个顺水人情，把我的人头送给你们吧！”

说完，他便举起剑自杀了，去世时年仅三十一岁。项羽已经去世，他身边的二十六名骑兵也都各自逃散了。

项羽自杀后，汉军的将领们开始争夺项羽的尸体，甚至为此自相残杀，死了不少人。最后，王翳得到了项羽的头颅，而吕马童、杨喜、吕胜和杨武四位将领则各自得到了项羽身体的一部分。他们拿着这些部分去向汉王报功。汉王让人将五部分拼凑起来，发现果然完整无缺。于是，汉王对五人进行了封赏，封吕马童为中水侯，王翳为杜衍侯，杨喜为赤泉侯，杨武为吴防侯，吕胜为涅阳侯。楚国各地纷纷见风使舵，主动请求投降，只有鲁城坚守不降，久攻不下。汉王对此大为震怒，亲自率领军队攻打鲁城，恨不能立刻攻入城中，将全城百姓屠杀干净，把鲁城夷为平地。然而，当大军抵达城下时，汉王却意外地听到了一种悠扬动听的读书声，这使他心中不禁产生了怜悯之情。他转念一想：

“鲁国一向重视礼义，现在他们为了坚守节操而抵抗，这是不能算作错误的。我与其强行攻打，不如想办法进行招抚，这样或许更为妥当。”

这一转念之间，便展现出了汉王作为一代开国君主的豁达与智慧。他命令将士将项羽的首级挑在竿上，高高举起给城上的守兵看，并传令下去，只要投降就可以免死。于是，鲁城的官吏和百姓纷纷打开城门，投降了汉军。早先，楚怀王曾经封项羽为鲁公，所以现在鲁城是最后一个投降的。汉王因此命令按照鲁公的礼仪来收敛安葬项羽的尸体。他在谷城的西边选了一块地方，挖好墓穴筑起坟堆，并亲自为项羽发丧。同时，他还命令文书官员撰写了一篇祭文，内容大致是说：

我们曾经如同兄弟一般，并非仇敌，你拘禁了我的父亲太公却没有杀害他，俘虏了我的妻子吕后却没有侵犯她，还留养了她们三年，这足见你对我的深厚情谊。如果你死后有知，应该能接受我这一杯酒作为祭奠吧。

当汉王亲自到项羽的墓前进行祭奠，并朗读祭文时，他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泪水不断地滑落。但也许这泪水并不完全是出自内心的真实感受。在场的将士们都被汉王的情绪所感染，纷纷感到动容。祭奠仪式结束后，大家才返回。吕马童作为项羽的老朋友，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刻是否也有所感触。现在，河南省河阳县有项羽的墓，那里就是他自杀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乌江浦，位于安徽省和县的东北方。那里还保留着一座庙宇，被称为西楚霸王庙，这里就不再多做详细描述了。

汉王下令宽恕项羽的家族成员，对他们既往不咎，不再追究任何罪行。同时，他得知项伯已经在张良的军营中，便特别召见了他，并赐予他射阳侯的爵位，还赐给他刘姓。虽然项伯为了个人利益而背叛了项羽，对此他内心肯定感到有些惭愧。此外，项襄、项佗等人也都得到了封侯的荣誉，并被赐予了刘姓，他们的待遇与项伯相同。至于项伯与汉王家族联姻的事情，史书中并没有明确记载，可能是被汉王故意忽略了。此时，各路诸侯都纷纷向汉王表示忠诚，上书祝贺。然而，只有临江王共敖的儿子共尉，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成为新的临江王，但因为他仍然感念项羽的旧恩，所以不愿意归顺汉王。于是，汉王派遣刘贾等人率领军队前去讨伐。仅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刘贾等人就成功地将共尉擒获并带回，江陵也因此被平定。

汉王回到定陶后，和张良、陈平两人密谈了很久，之后立即赶往韩信的军营。韩信见状连忙起身迎接，恭敬地请汉王坐下。接着，汉王当面告诉韩信： “将军你多次立下大功，平定了许多强敌，你的功劳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现在我们应该停止战争，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不再让军队出征。所以，将军你需要交回兵权，还是回到原来的封地去镇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