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没活过22(1 / 2)
毕竟他没活过
周胖回来的时候,化妆间里就只剩下孑和小七。
“怎么就剩你了,其他人呢?”周胖来回看,但化妆间就这么大点,一眼就看完了。
孑搭着小七的肩膀,“他们有事都先走了。怎么样,她们都送上车了么?”
周胖擦了把额上的汗,妆都花了,“上车了,上车了。今天这事闹的。真的幸好有你,否则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家里也没有这些门路。”
“顺手的事。”孑摸出一张平安符,“这个带着,道长给的。你才刚痊愈,带着这个不容易惹麻烦。”
“好好好。”周胖把平安符收下了,“累了吧都?房间都收拾好了,去睡会。晚上出去再吃顿烧烤。”
“别了,大喜日子的你就在家里跟学妹一块好好过吧,你们也累了。我还有事,我带孑有期先走。”孑挼了把小七的脑袋,“跟哥哥说再见。”
小七乖乖的,“哥哥再见。”
周胖也没强留,今天确实都是事赶事的,大家都累了。他忙出去给孑安排回家的车。车安排好了,孑和小七却不见了。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走得这么快?”周胖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孑和小七已经赶到了槐树下。
今天耽搁的时间确实是久了一点,经常在槐树下下棋的老大爷们都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现在槐树下除了一些不知道从哪来的游魂正在乘凉外,就剩孑这一个活人。
跟妆师已醒了,没什么精神地坐在孑给她画的圈里。
“醒了?”孑蹲在跟妆师面前,“化妆师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她没什么问题。”
跟妆师擡起脑袋一会,又重重地垂下,“我会被投到十八层地狱吗?”
孑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跟妆师说:“我不愿走,还占用了别人的身体给新郎化妆。是你说的,我这样会害得那个化妆师生病,还有可能会害得她丢掉工作。我已经是在害人了,害人的不是都得下十八层地狱吗?”
“哪那么严重,你从哪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孑把跟妆师拉起来,“你顶多算是比其他的魂多了点执念,这正常得很,更何况现在她人已经醒了,魂也都是完整的。”
跟妆师眼睛亮了,“她真的没事了吗?”
孑:“没事了。”
“那你现在要带我走了吗?”
“嗯,时间差不多了。”
孑把缚魂绳解下来,把刚才那些吊在树上看戏的游魂挨个绑了,然后把跟妆师放在最前,免得出什么岔子。
那几个忽然被缚住的游魂从被绑的时候就开始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但孑不为所动。
小七倒是生气,不过他年纪小,骂人的词会得不多,加上孑早就给他用了禁言符,他听得见却骂不出,只能在巡视的时候看谁不爽就上去踹一脚。
骂声里还夹杂着痛呼声。
孑收紧手上的缚魂绳,轻飘飘地说:“骂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们骂到秦广王跟前去。”
游魂们只听过阎王,没听过秦广王。没听过的对於他们来说就一律等於小喽啰,於是又骂骂咧咧了一路,临到上船才收声了。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压。
孑也严肃起来。
所有人和魂之中,只有小七是最淡定的。因为当时他刚到地府没多久就被孑抱着去见了蒋誉。他见过蒋誉的样子,是个有些冰冷的大哥哥,但那个大哥哥很有耐心的样子,所以他不怕。
威压撤去,游魂们才大松一口气。
“刚,刚才是什么情况?”
“我还以为我要再死一次了!!”
“太窒息了太窒息了,闪开一点,我要呼吸!”
“你都死了你呼吸有什么用?”
游魂又吵起来了。
孑晃了一下缚魂绳,游魂们顿时噤声,“你们的话怎么这么多?我从没接过像你们这么吵的。别魂吵,吵的都是想回家,你们吵,吵的是什么?”
游魂们都不说话。
孑说:“之前你们骂谁,刚才就是谁给你们施加的压力。虽然这句话可能说晚了,但我还得说。活着的时候就得有敬畏之心,现在也一样。存在状态不同,但这个意识形态总不能差太多吧?都是人过来的。”
游魂们沈默了。
“上船。”
孑把这一船的游魂挨个送上彼岸。
005阴阳怪气了一句,“今天懈怠了啊,是不是上个月钱赚够了,懒得干活了?”
孑只觉得好笑,反击道:“可不是,赚够了钱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你管呢?”
“得,我不管,谁管你,我懒得管你。”005有点生气,“帮你捡了个徒弟,你就这么拖我后腿,脸皮真厚,实在是厚。”
孑让小七坐好,拿着船桨撑了一下岸边,“也不知道是谁比破钱山的脸皮还厚,我不好的时候就是‘小咸鱼’,好的时候就是‘金大腿’,抱不上了就开始恼羞成怒?你说你怎么这么能呢?”
005气得原地跺脚,又反驳无能。
孑看着005无能狂怒的样子,哈哈大笑。
跟妆师一直在看孑和小七。
眼看着船就要驶出去了,她大喊:“我以后还能再见你吗!”
孑沈下脸在生闷气,没听见跟妆师喊他。
小七拱了他一下,“小孑哥哥,那个姐姐在叫你,她问能不能再见到你。”
孑擡眼,看见跟妆师倔强地跟005在作斗争,硬是待在江边不肯走,还一直看向他的方向。 他站起来,大声应道:“见到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别见了!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