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有恶报39(2 / 2)
刚才被吓得太狠了,他的魂体又淡了不少,现在在岸边忽闪忽闪的,好像只要随便来一阵阴风,就能把他这并不牢固的魂体给吹散了。
厉鬼姑娘问他,“艳艳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什么会怕?你现在会怕,当初怎么就没有想过艳艳会怕?你明明是艳艳唯一可以依靠的家人,却每天打得她浑身都是淤青!你明明是艳艳唯一最亲最亲的人了,你却让她连死都不能完整!”
厉鬼姑娘的声音很尖,厉声诘问的时候冲击感极强。
孑感觉自己的耳膜都不太好了。
恶魂立马跪趴在地,“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我错了啊!我这么多年已经悔改了!我每年都给她烧纸钱!每年都给她烧香的!我背井离乡这么多年,我还了,我在还了啊!”
“烧纸钱?烧香?还?”厉鬼姑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似的,“你怎么不用你的命来还!”
恶魂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
“秦广王说,你可以交给我处置。他也说,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是被发配到其他厂子里去受刑也是要日日承受一遍自己曾做过的恶事的。”厉鬼姑娘说完,单手捂住了艳艳的眼睛,“那不如先在这里还了你欠艳艳的债。”
厉鬼姑娘话音刚落,恶魂的一只手就被削掉了,直接掉进了忘川河里。
魂为一体,所以哪怕只是身体的一部分掉入忘川河,主体也还是能够感觉到疼痛。
恶魂痛得在地上打滚,他刚用另一只手去捂自己的伤口,结果那只手也被厉鬼姑娘削进了忘川河。
孑抿着唇,紧靠在考罪石上。
讲实话,他当初没去招惹这厉鬼姑娘是对的。厉鬼毕竟是厉鬼,虽然偶尔会发发善心,但狠起来那就是比谁都狠。之前还说不伤人呢,现在削手臂削得是那个干脆利落。
眨眼的功夫,恶魂就剩下脑袋和躯干了。
恶魂已经疼得不行,哪怕晕过去也好,然而他却一直保持着清醒。
厉鬼姑娘看着恶魂的那颗脑袋,忽然回头问孑,“你说,他的脑袋要是没了,他还会疼么?”
对於人来说,疼痛其实是被大脑感知的。有时候我们觉得手疼脚疼或者什么地方疼,实际上是脑袋给我们做了定位。
所以厉鬼姑娘才会这么问。
“……这个我真不清楚,毕竟他又不是人。”孑实话实说。
魂体感知痛觉的东西在哪,他是真不知道。
这时牛头给厉鬼姑娘出了个主意,“小厉姑娘,你可以先削了他的脑袋放在旁边,再让马面把他叉到河里看看他还会不会疼不就行了?”
孑:“???”
这是牛干事?
厉鬼姑娘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孑:“……”
厉鬼姑娘还真这么干了。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马面真的用自己的火叉叉起恶魂往河里一撩,然后又听见恶魂在吱哇乱叫。
躯干给他带来的疼痛比之前的更明显。
厉鬼姑娘说:“那就把躯干也丢下去吧。”
马面:“小厉姑娘,那后面的惩罚……”
“哦。”厉鬼姑娘想了想,“那还是留着吧,别便宜了这个恶魂!”
马面把恶魂的躯干叉回来,扭头帮恶魂把脑袋安回去,跟厉鬼姑娘说了一声之后就叉起恶魂进厂了。
厉鬼姑娘这才放下一直挡着艳艳眼睛的手。
她蹲下身去,克制地抱住艳艳,“艳艳,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惩罚了。”
艳艳歪了歪脑袋,笑嘻嘻的,“谢谢老师!”
在恶魂被马面叉走的时候,孑感觉自己的肩上有什么东西消失了,虽然感觉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是比来的时候轻松许多。
厉鬼姑娘说:“你已经从这段因果里抽身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样。”孑走过去,好奇问,“老大没为难你吧?”
厉鬼姑娘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没有。”
“哦,那小姑娘呢,没为难她吧?”
“也没有。”
“那就行。”孑感觉手心被什么勾了一下,低头一看,是艳艳在拉他。他反勾住艳艳的手,说:“艳艳真可爱。我家里也有个小哥哥,下次带他来跟你玩。”
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艳艳有些拘谨,声音糯糯的,小小的,“谢谢哥哥。”
“不客气。”孑说完,擡眼就看见厉鬼姑娘在打量他,“怎么了?”
厉鬼姑娘问:“你说的是那天我在你家见到的那个孩子么?”
孑:“嗯,怎么了?”
厉鬼姑娘眉头一皱,“他怎么死的?”
“生病。”孑挼了把艳艳的脑袋,“比艳艳幸运一点,他的爸妈很爱他。”
厉鬼姑娘的眉头一松,“那就行。下次带他来,艳艳会很高兴。”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