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手办97（2 / 2）

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提丶不能提，孑还是很有分寸的。

等黄妈妈缓过情绪了，松开了他的手，他才跟何玉一起离开。

下楼的时候他们两人谁也没说话，一直到离开了小区，他们才打开了话匣子。

何玉问：“有十年了吧，还没习惯呢？”

孑也没觉得有什么，笑着回：“习惯和没情绪波动了是两回事。习惯是习惯了，就还是不太能看这种。何玉姐，你不也是么？”

何玉轻打了孑一下，说：“女性在情感上本来就比男性波动大好不好？”

孑挑了挑眉，没说话。

“但这种事也说不上真能习惯。”何玉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我也是个母亲，虽说不能真正地做到感同身受，但我理解一个母亲的心疼。任谁看着自己孩子磕了碰了都能心疼得要命，更何况是这种事。”

“嗯。”

黄少杰火化的时候孑没去。黄少杰的爸妈已经在黄炳泉那订了一条龙服务，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给黄少杰的手办殡葬品今天就要一块烧了。

孑把魂都送到005手里后也上了岸。005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孑也同样回看了005一眼，“你变哑巴了？”

005哼了一声，领着魂走了。

“……”孑搞不懂005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去年到今年005的态度变了两次，孑也摸不准。

黄少杰没在殿前广场。

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黄少杰，问了其他魂也没有结果，最后还是005提醒他的。

“就你前两天送来的那个话也不会说的那个是吧？河边那蹲着没看见吗？”005神情别扭，“以后接到这种说一声，我差点把他当成个聋哑的，挨了老大好一顿骂。”

“……”

孑隐约听过一点渡灵人的活，除了之前那种要外出亲自逮身上背过人命的之外，还有很多是005这样的。

在把魂接上岸之后，渡灵人还得登记这些魂的信息。基本上是靠直接问，要是魂说谎了也没关系，过考罪石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还得罪加一等。

但也有硬茬子不回答的，对於005来说，黄少杰就算一个。

看现在这情况，过考罪石的时候估计黄少杰什么问题都没有，005也没问，随手就给人定了个“哑巴”的属性，然后报上去被蒋誉查出来了。

难怪这么怨念呢。

“谢了，下次注意。”孑没跟005多废话，去了河边。

黄少杰果然在。

他一个人坐在河边看河，手里握着个东西。

“小杰。”孑走过去，坐在黄少杰边上。

看见熟悉的人，黄少杰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死神你来啦！”

“……”孑木着脸纠正道，“接灵人。”

“哦，哦，对，接灵人。”黄少杰举起手里的东西，“你看，我的手办！你真厉害啊，竟然真的能把我的手办给我烧来。”

孑说：“不是我，是你爸妈看见你留的东西找到了我的合作商。”

“合作商？你们还有合作商？”现在的黄少杰完全不像个不愿交流的社恐，反而对孑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你不是接灵人吗？在人界还有合作商呢？真厉害，具体是干什么的呀？我以前从来都没听过这些，你给我说说呗。”

孑被黄少杰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有点懵，只能一点一点地纠正，“一，我是接灵人，但也是人，接灵人只是我的工作；二，那是商业机密，就算你已经没法给别人透露了也不行；三，看着你手上的东西，知道我具体干的是什么了吗？”

只是一会的功夫，除了手办，黄少杰又收到了很多冥币和衣服。这些东西都跟绑定了似的堆积在黄少杰周围，还发着光。

黄少杰伸手去碰那些曾经活着的时候见过的东西。

那些东西忽然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冥币不再是一张看上去假里假气的纸了，而有了真纸币的质感；旁边的衣服也不再是纸的样子，变成了他曾经熟悉的羽绒服丶衬衫丶t恤。

还有很多。

“哦，哦，好神奇！”黄少杰看着堆在自己旁边的东西，有些激动，“回去你能不能给我的朋友们说一声，殡葬品烧了死人是真的能收到！真他妈的太神奇了！”

“……不能说。”孑冷漠拒绝，“这些东西不需要刻意地用东西装，随着你的想法走的。还有这河，别靠太近了，小心下去了回不来。地府大得很，不想跟别人交流就找个合适安全的地方，别整天往河边跑。”

黄少杰倒是听话，立马回撤了几步。然后心念一动，让自己的那些东西也跟着自己往后撤。

大概是因为真的没见过，黄少杰玩心大起，不断地用心念操控那些属於自己的东西。

孑看着黄少杰自娱自乐又随遇而安的样子，哭笑不得，但至少这孩子应该会慢慢习惯这里了。

“你慢慢玩，我先走了。”孑摆了摆手就回去了。

上了船后，他记起了自己还没赴的约，划着船往船公住的地方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