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暗夜风云60(1 / 2)
踏着光滑的石板路,花念与黄兴二人匆匆前行,穿过那曲折蜿蜒如迷宫般的走廊。此刻,花念紧紧攥着刚才在拍卖场赚得的银票,满心欢喜地往外而去。
那石板路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微光,花念的脚步轻快,仿佛前方有无尽的美好在等着她。
“姑娘,这次可真是收获颇丰啊。”感受到花念的情绪,黄兴跟在后面,脸上也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嗯,这暗城果然是个好地方,赚钱如此容易。”花念嘴角微微上扬。
“小黄子,这次真是太顺利了,看来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花念的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那感情好,小姐,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妙。”黄兴警惕地环顾四周,他深知这暗城处处暗藏玄机。主子交待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姑娘安全。
就在花念即将转入另外一条通道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呼救声隐隐传来。那声音起初就像微风拂过破旧门窗的缝隙发出的细响,花念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眉头微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她眉头紧皱,“黄兴,你听到了吗?”
那呼救声像是一把锐利无比的钩子,瞬间勾住了花念的心。黄兴内力深厚,听力自然过人,他凝神细听,冲花念点了点头,“姑娘,我听到了,声音似乎不太对劲。”
二人侧耳再细听,那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恐惧,花念的心猛地一紧。“这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怎么会这样?”
“姑娘,那声音似乎来自附近,像是呼救声,但这声音有些奇怪,似乎被什么东西掩盖着。”
花念的心猛地一揪,那微弱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她无法忽视。“再听听。”她轻声说道。
两人站在原地,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他们轻微的呼吸声。突然,那呼救声再次传来,这次比之前清晰了一些,像是有人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拼命呼喊,声音中带着哭腔,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仿佛每喊一声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救……救命……”那呼救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花念的心。
“这声音好像是从下面传来的。”黄兴指着脚下的石板路,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花念蹲下身,将耳朵贴在石板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但她无暇顾及。此时,呼救声更加清晰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花念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们得去看看,这声音听起来太凄惨了。”花念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向黄兴。
黄兴有些犹豫,“姑娘,这暗城处处危险,我们贸然行动,可能会陷入麻烦。”
黄兴原本满心想着尽快护送花念离开这暗藏风险的暗城,毕竟他们已经收获颇丰,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不管有什么危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花念的语气不容置疑,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善良和坚定。
黄兴见状,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姑娘,于是便道,“那我们先去看看情况,若情况不对,姑娘您一定要先离开,我来断后。”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源。头,他们的心跳随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呼救声而加速,一种紧张的气氛在他们周围弥漫开来。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个楼梯口,“走,去看下。”花念眼神坚定,随着声音的指引,与黄兴沿着一道又窄又陡的楼梯走去,那楼梯散发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不为人知的黑暗秘密。
“这下面怎么如此阴森?”花念小声嘀咕着,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二人进到一个房间,那里,灯光昏暗得几乎无法视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恶臭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冲击着花念的嗅觉。
过了一会,她勉强看清,房间里有几个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人被粗重的铁链束缚着,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年轻的姑娘特别引人注目。她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瘦弱的身躯在铁链的束缚下显得更加单薄。
“天呐,这……这怎么会有人在这里?”花念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正挥舞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那些人的身上。每一次抽打都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只见这姑娘脸上布满了泪痕和瘀伤,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尽管如此,她的眼中仍然闪烁着一种不屈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烛光,虽然微弱但却坚定。每抽打一下,这些被捆绑的人都会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哀嚎。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而那个年轻的姑娘,更是被壮汉重点“照顾”,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新旧交加的伤痕。那伤痕就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蜈蚣,爬满了她的身体。
花念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让她刹那间想起了在南山镇她的那一次被人牙子掳去的经历。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一直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她的心头。
好在那虎娘子只是给她和南嬷嬷喂了软筋散,并没有对她们的身体进行虐待,而且很快自己就被陈家买去做儿媳妇,非但没有受苦,还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而眼下这些人,没有她的这番好运气了。
在这座看似繁华的地下暗城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残忍的一幕,让她蓦然惊醒。就像一盆冷水,无情地浇在了她的头上,让她从美好的幻想中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奇珍异宝是可以拍卖的,但在这个时代,人,竟然也是被当作拍卖的货物之一。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现实,像是一个黑暗的深渊,让花念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愤怒。
“啊!”被抽打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哀嚎。
“哼,都给我老实点!”壮汉怒吼着,手中的鞭子挥舞得更起劲了。
“真是个畜生!”见此惨状,花念忍不住骂道。
“姑娘,别冲动。”黄兴赶忙拉住花念。
说话间花念已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壮汉的手腕,语气冰冷地说道:“住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正在用力抽打奴隶的壮汉一愣,听到是个陌生女子的声音,随即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你是谁?竟敢阻挡大爷我,怎么,想替这些贱奴出头?”
花念冷冷地盯着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种恶行天理难容。”
壮汉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地下室回荡,格外刺耳,“天理?在这暗城,大爷我就是天理!你个小丫头片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别自找麻烦。”
“哼,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丧心病狂的恶徒。”花念怒视着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哟呵?你还嘴硬,看来你是不知道大爷我的厉害。”壮汉说着,用力挣脱了花念的手,挥舞了一下鞭子,“你要是再敢多管闲事,这鞭子可不长眼。”
“你敢威胁我?”花念向前一步,毫无惧色,“我今天就管定了。”
黄兴也站到花念身边,做好了战斗准备,“小姐,和这种人无需多言。”
“哈哈,就凭你们?”壮汉满脸不屑,“那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说着,他挥舞着鞭子想朝花念抽了过来。
花念一直在暗城的拍卖厅里赚钱,这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白嫖方式让她很快乐,一度认为暗城的存在就是让她可以肆意捞金的好地方。可如今,这残酷的一幕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她的美梦。
她清楚知道这是暗城,并不是法制时代,是皇权都达不到的黑暗地下。这里就像是一片没有法律和道德的荒野,充满了危险和残酷。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与壮汉交涉:“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卖?”花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内心的愤怒和厌恶却难以掩饰。她的拳头在衣袖中紧紧地握着,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
壮汉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淫邪:“这位姑娘,您这可就不知道了吧。这不是人,这些是没有身份的奴隶,是货物,可都是我们从各个地方精心挑选出来的,特别是那个姑娘,长得多水灵啊,皮肤白皙,身材苗条,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他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刺痛了花念的心。
花念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盛。却不得不强行按捺。在南山镇的时候,她好歹还有一个“王妮儿”身份,如果主人家愿意,自己还可以赎回自由身。
这些人却只是货物,她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没有发作。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失去理智,否则一切都将无法挽回。她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无论在任何时代,那没有身份之人,都宛如被世界无情地遗忘在黑暗角落的蝼蚁一般。他们在阳光无法触及的地方挣扎,没有丝毫办法在光明之下堂堂正正地生活。
在这个残酷到极致的世界里,没有身份就等同于彻底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权利。那些将奴隶买回去的主人,视他们为私有物品,可以对他们肆意妄为,无论是残酷的折磨还是夺取他们的生命,都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随意。
这对于花念来说,是一件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这种行为是对人性的严重亵渎,是花念心中那道如天堑般无法跨越的道德红线。
“没有身份的奴隶?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将活生生的人当作货物来买卖,还如此鞭打他们,这是何等的残忍与无耻!”
花念怒斥,她的声音如同划破漆黑夜空的耀眼闪电,携带着愤怒和正义的磅礴力量,在这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不断回响,那声音冲击着每一个在场之人的耳膜,让人不禁微微颤抖。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壮汉,“他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有情感有家庭,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他们?”
壮汉的脸瞬间由笑容变得阴冷无比,那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就像冰雪遇到暖阳般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冬腊月般的冷酷。
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位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女子,竟会如此直接且大胆地表达自己的不满,而且言辞如此犀利。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心中的怒火开始在眼底燃烧,“哼,小姑娘,你懂什么?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不懂?我只知道,人不能像物件一样被买卖和虐待。”花念向前一步,毫不畏惧地与壮汉对视,“你觉得这是正常的?这是天理难容!”
“哼,小姑娘,你不懂这里的规矩。在这里,实力就是一切,弱肉强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些奴隶,不过是强者手中随意把玩的玩物,他们的命运从被捕获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他们生来就是为我们服务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毒诅咒,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这些无辜生命的漠视,仿佛他们只是不值一提的尘埃,“你一个小丫头,别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花念的心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她为这个毫无人权可言的社会感到深深的悲哀,但她没有丝毫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