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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姓阮,你不要乱叫。”

  檀琢莞尔,“阮姑娘救了我,救命之恩,自是要好好报答。”

  说好的后会无期呢,果然说话不算话。

  冰绡还没想明白,人就晕过去、不醒人事了。

  …………………………

  身着白色齐胸襦裙的少女被穿着明黄色金龙纹长袍的男子强拉着,跌跌撞撞、一步三回头。

  她声音凄婉,饱含了无尽不甘,“七哥,救救我,我不想嫁!救我,七哥。”

  两行清泪从哀戚的杏眼中流了下来,打湿了她霜雪似的香腮,将他的心烫得生疼。

  他拼了命地追赶,可总是差一步,他的手怎么也拉不到她的裙角。

  “七哥,你最近怎么都不爱理我呀!你带我去大营玩好不好?”

  “七哥,你受伤了!快过来,我给你上药。”

  “七哥,你的脸好红,你怎么啦?”

  清脆软糯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那扎着双丫髻的少女扬着清丽的面孔,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大步走向她,想把她搂在怀里,用一生呵护她的纯真。

  却搂了一个空。

  她不见了。

  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我是谁?你是谁?”

  是啊,她是谁?

  她是妹妹,还是主子,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还是他的心上人?

  他又是谁,是阮府的家奴,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是帝王的臣子,是她的哥哥,还是她的爱慕者?

  他不知道,他头痛欲裂,几欲发狂。

  “七哥,你只能是哥哥。”

  “你若是娶了我,就会害了阮家,陷自己于不忠不孝不义。”

  那声音愈来愈远了,悲喜莫辨,飘忽、空灵,仿佛那人也跟着,就要飘散,再也看不见了。

  阮七心痛极了,举目四望,白雾茫茫。

  “不!”

  一声大叫,一场惊梦,一身冷汗。

  已是鸡叫两遍,寅时三刻。

  比平日晚了一刻。

  阮七披了长衫,急奔冰绡院落而去。

  护院见了他,将夜里情形仔细说了,阮七越听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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