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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些去买来了,再帮我带一盒赵记的“朝云”玫瑰花口脂,要淡香型的——千万不要买岔了!”

  冰绡说着,丑女就听着,末了应一声“是”,晚些时候准保置备齐全,让你挑不出她的错处。

  冰绡原先想着,让她满城里乱跑,买自己爱吃的东西,不定父亲和哥哥的人就注意到了,顺藤摸瓜找到这里,自己和莺儿也就得救了。

  可是连着几日,外头什么声音也没有。

  有一次,趁丑女背过身去拿东西的空,冰绡主仆二人举起灯台砸过去,她后背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极灵巧地躲开了——冰绡方才知道她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买东西的时候,估计就是这样将搜捕的官兵给躲过去的。

  冰绡无奈,只能转换策略,拉着她问东问西,想得到点有用的消息。

  她就跟哑巴似的,一概不答,令冰绡气结。

  晚饭过后,正时凉州人秋日里最闲适的时候,结对的妇人,抱孩子的老妈子,没事儿的半大孩子,被拘着念了一天书的小公子,纷纷上街,消暑消食,散步聊天,好不热闹。

  冰绡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气闷,仓皇,焦急,委屈,无可奈何。

  恰好门扉响动,一个白衣人负手走了进来,冰绡也没看来人,随手抄起一个白瓷瓶儿,直直砸了过去。

  檀琢一扬手接住,笑道,“阮姑娘好大气性,这几日的果子点心没招待好?”

  冰绡听得这清冷的声音,知道是谁,心下就是一震。

  这地下室满室缟素,又没点灯,这人往门口一站,逆着将阑的微光,鬼气森森,可怖极了。

  檀琢冷眼瞧着阮冰绡和她的小丫鬟两个抱在一起,远远躲到墙角,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怎么,这么怕我?”

  “你、你别过来!我的小命不值钱,留着我的性命去找我爹,多少银钱都给你,教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檀琢不禁轻笑出声。

  他今日心情极佳。

  这几日他洞若观火,将凉州城里外动作看的分明,阮家父子显然已经上钩,以为阮冰绡是被北戎人掳走了。

  阮青时带着银羽卫出了大虞国境,无论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阮信的意思,这份逾越算是板上钉钉了。庆裕帝爱怎么想,他不管,他要的就是阮家父子知道,没了北戎边患,他们阮家难逃“走狗烹” 的下场。

  有朝一日,若是与阮家父子战场相见,他们也就学会什么叫“养匪自重”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命好,你爹果然对你极好。”

  “你、你什么意思?”

  “别怕,阮姑娘,我再烧一把柴,你就能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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