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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嘴上便说了出来,“祖母有所不知,这陈皮与别的不同,乃是凉州杏子堂名医鲁家祖传的宝贝,足有百年之久。您便是不喝,留着收藏也是值些银子的。”
阮冰绡口齿伶俐,声音甜脆,字字落到众人耳中,便是嘲笑阮老夫人没见过世面的意思了。
赵氏忍笑,心想这孩子跟三嫂年轻时可真像。
阮老夫人就是再不知事,也能听出冰绡话里的嘲讽之意,激怒之下,脸上已有阴沉之意。因也不再高声怒骂,反倒冷声吩咐身旁嬷嬷,“宋韵,取家法来!小孩子不敬长辈,我这当祖母的,今天就替她母亲好好管教!”
冰绡心里倒不怕劳什子家法,她自小在军营里行走,实打实的军棍和板子都见惯了,内宅妇人的手段有什么可怕,倒想瞧个新鲜呢!
冰绡绷着小脸这样想着,阮夫人却不然。
她不与婆母计较,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给阮信添堵,可老太婆给脸不要脸,竟然想打她的闺女,真当她这将军夫人是面捏的不成?
于是面色便也沉了下来,冷声道,“绡儿言语无状,冒犯了母亲,是儿媳的错,但母亲不看儿媳还要看老爷和青时,此刻他们父子在宫中面圣,什么情状还未知,我们后宅还是不要生事的好。”
说罢,怕阮老夫人老糊涂想不明白,又道,“儿媳年轻时不懂事,惹母亲不快,都是儿媳的错,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儿女都已到了婚嫁的年龄,还望母亲能海涵小辈——一笔写不出两个阮字,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
这番话,可真算是苦口婆心了。
算算满屋子人,除了阮老夫人一个,余下的都不是糊涂虫,谁想把阮信一家得罪死了?众人都明白,如今不过是拿一个“孝”字压着阮信罢了,若给他惹急了,真就做出些不孝的事来,他位高权重,又能拿他如何?
就是大夫人,也只是想借着阮老夫人这把刀,杀一下冰绡母女的威风,并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大。
毕竟,阮文如今还要靠着阮信,平芷若想嫁到太子府去,也不能跟老三家闹得太僵。如果真惹急了阮信,他死活不撒口,不肯让平芷如愿,他们可就真没办法了。
如今只要阮老夫人明白,阮冰绡不是个孝顺的,即便将来当了皇后,也不能给阮府带来什么好处,这便够了。
逼得太急,反倒是欲速而不达。
心里想着,大夫人便劝慰道,“既然三弟妹认了错,母亲便饶了侄女吧。女孩子家,细皮嫩肉的,打坏了可怎么好?依儿媳看,不如让孩子到祠堂跪一跪,三弟妹也跟着给讲讲道理,如此便好了!”
赵氏也劝,“母亲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跪也跪了,就让三嫂领着孩子回房歇了吧,过几日还得进宫谢恩呢。”
赵氏说这话,是想提醒阮老夫人,阮冰绡不仅是她的孙女,还是皇家未过门的儿媳,若真打坏了,怕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