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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兰昨夜歇在平蕙的院子,俩人说了半夜的悄悄话儿,都起晚了。

  平蕙坐在妆镜前还是觉得困,任丫鬟给打扮,自己一个劲打哈欠。平兰看了,笑着接过丫鬟手里的犀牛角梳子,道:“还是我来吧,给你梳个灵蛇好不好?”

  平蕙又打了一个哈欠,倦意顺着内眼角溢了出来,看着泪汪汪的。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锦帕,她随意擦了擦眼睛,抱怨道,“可真不想去!他们这些凤子龙孙,一个个都长了八个心眼,说话夹枪带棒的,上回我可见识了,现在还动不动做噩梦呢!”

  平兰一面给她拢耳边的碎头发,一面劝慰道,“这回不在宫里,再说有四妹妹在,咱们就是个作陪的,怕甚么。”

  平蕙听她说起冰绡,困意顿时去了大半,忿忿道:“还说呢,好事轮不到咱们,这些劳什子的破事一件都少不了。上次咱们跟着进宫担惊受怕的,又好心帮了她,结果二伯有事了,她竟然那么绝情,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平兰知道,平蕙能这样说,定是私下里四叔和四婶也这样议论过。

  都是一家子兄弟,今天阮信能对阮武这样,明天等阮义出了事,他的所作所为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见,人心都是肉长的,推己及人,谁都有一份兔死狐悲之情。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若不讲情面,就不要怪我卖了你自救。

  平兰嘴角扬起一个恬淡的微笑,平蕙的灵蛇髻就梳好了。

  平蕙从镜子看向平兰,叹气道,“二姐姐你就是太人淡如菊了些!上次祖母要去西院找她们,你还给拦了,要是我的话,我才不管呢,怎么也得出了这口气再说。”

  平兰在她旁边坐下,微笑道,“什么出气不出气的,总归是自家姐妹”,说着,又用青黛给平蕙细细描了眉毛,完事仔细打量一番,似是对自己的手笔极为满意的样子,“行了,快去穿外衣,再磨蹭就迟了。”

  春禧捧着赵氏一早就给挑好的衣服,一直侍立在旁。自打上次在同春楼又见那人,她和小姐就苦等鱼二掌柜的信儿,一晃大半月了,音信全无。

  她又找不到新的借口出去,又不好让别人知道这事,也是干着急没法子。

  阮府东院从南往北数第二个角门的门房是何老四,他恍惚记得春禧姑娘吩咐过,要是哪里有来找莺儿姑娘的,一定得先告诉了她再说。

  春禧是一等丫鬟,她老子娘也是三房的人,在赵氏面前有几分脸面,何老四答应了她,心里一直记着这事。

  就在刚才,有个衣着整洁、相貌清秀的小厮来,说是要见四房的莺儿,何老四心里一动,赶紧差人给春禧传信。

  平蕙早听春禧说过前后经过,听说过真有人来找,激动得半点困意也无了,一把从春禧手里接过衣服,催促道,“我自己穿,你快去,问明白了!”

  春禧也高兴,三步并作两步往角门去了。

  平兰心里猜到了几分,打趣道,“该不会是你的‘郎艳独绝’吧?”

  平蕙脸一下子红了,追着平兰就要掐她。

  平兰绕着桌子躲,平蕙笑着追,姐妹两个正打闹着,却见春禧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怎么说?”

  春禧摇摇头,又看了平兰一眼,还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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