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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琢轻笑,浓黑的长眉像两鬓舒展开去,一双狭长的凤眼精光四射,在夜色下看着便觉得绮丽又轻佻。
“哦?那可真是有些遗憾,是因为……阮姑娘么?”
阮七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如冰,“与你何干?”
“确实与在下无关,不过……”,檀琢顿了顿,在阮七怒色大盛之前又道,“檀某有一计,既可救阮姑娘于水火,又可全了七将军的心意,不知——七将军想听么?”
阮七冷哼一声,“世子莫不是想说,你有假死之药、障眼之法、瞒天过海之术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咦?七将军怎么知道檀某心中所想,莫不是、私下里在心头想了几百次罢?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阮七面色不耐,轻蔑道:“世子身为番臣,未报朝廷私自进京,恐怕亦是罪责不轻吧?”
“哈哈,将军所言甚是!”
檀琢笑道,复又低声一字一顿道:“如此足可见,檀某与将军志同道合,俱是乱-臣-贼-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阮七的耐心已经用尽,声音冰冷至极。
“若檀某说,云州果真有假死之药,可助你二人瞒天过海,将军信么?可敢一试么?”
“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檀某骗你何用?将军难道没听说过鱼龙儿之事吗?”
鱼龙儿……不就是那个因为擅唱《阮郎归》而宠冠后宫的云州细作?
这些年一直有传言,说鱼龙儿和那孩子没死,而是流落到云州,被恩远王府藏了起来。
阮七从前不过一笑置之,以为是街角谰言,姑妄听之,不可信之。
此刻从檀琢口中再听得此事,不由得不心中一动。
据说从前的恩远王妃,也就是檀琢的生母,乃是一江湖女子,出身云州有名的唐门世家。
唐门么,可是极擅长用药的。
迎上阮七探究的目光,檀琢一笑,而后又肃容道:“不瞒将军,那药却也不是百试百灵。也有人体质特殊,从此一命呜呼的——大概十中有一,将军可敢一试?”
……
“阮某有一事不明。”
“将军但讲无妨!”
“如此对世子有什么好处么?”
“……此事毕竟因檀某而起,谁知竟有与青时兄和七将军一见如故之日?心中懊悔,想着补救罢了!事成之后,七将军可与阮姑娘前往云州,檀某虽不才,定当尽心竭力,护将军与阮姑娘下半生衣食无忧。”
“呵!”阮七皱眉,他素来不喜油嘴滑舌之人,“且不说那药的真假,也不说尚须冒九死一生之险,便说我二人一入云州,可不就成了世子的囊中之物、砧上之肉?届时世子不就可以挟我二人以令阮家了么?世子的算盘实在是打的太响了!”
话到此处,无需再说,阮七拂袖而去。
刚走两步,忽然顿住脚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