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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厅有一扇单独的门,卧房和起居间却共用一扇门,只有经过起居间,而后才能进入卧房。
大虞的公主出嫁是不兴民间那些的,没有合卺酒,也没有生饺子,只是在喜床上撒了些花生红枣桂圆,再由宫里来的嬷嬷说一堆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这礼就算是成了。
嬷嬷们说了最后一句“殿下和驸马爷早些歇息吧”,便轻手利脚地抱走了喜床上的一干装饰,那张宽大的喜床一下子就摆好了虚位以待的架势,明意的脸颊、耳朵和脖子全都烧了起来。
两个陪房的贴身宫女也按教引嬷嬷提前嘱咐好的,知趣地退到了起居间里,一边留神着卧房里的动静。
外面起了风,风从草草建成的窗隙潜入,龙凤喜烛的焰火跟着抖了起来,烛芯发出毕毕剥剥的细微炸裂声。
明意的嗓子也跟那烛火一样抖了起来。
刚才府门的落锁声令她不安,她还想再问问青时,可是青时抬手便放下了帐子,还带着酒气的唇舌一下子堵截了她的声音,令她只能在战栗中发出细碎的呻*吟。
在隐隐的惶恐和令人沉沦的醉意中,明意清晰地感受到撕裂的痛楚。
纵然初经人事,她也敏感地察觉到青时的动作并不温柔……不是她想像中的样子。
他没有当她是明意……只当她是个女人。
他白日里那副温和的笑容和轻轻握住自己的手都是假的,是做给别人看的。
明意无声地哭了,她知道他正在打量着自己,所以她紧闭着双眼,只用愈来愈多的泪水控诉她的委屈。
青时盯着那颗被泪水打湿的胭脂痣,忽然想到初见之日,她坐在马车里紧紧搂着妹妹,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强装镇定,只有这颗痣,轻而易举地出卖了她的娇怯。
青时叹息一声,伸出手去抚摸那颗痣,略有些粗糙的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肌肤,从眼下到眼角,徒劳地擦拭着好像是流不完的泪水。
明意捂住了脸,呜呜地哭出了声。
青时俯下身去,紧紧抱住了她。
交换
四时的更替总是不以人意而稍加变化的,但时日的快慢却视乎人的心境而大有不同。当过日子的人不再掰着指头算,这日子就不知不觉间飞逝起来了。
开春了,庭前积雪消融,露出底下的红沙泥土和黄绿春草。青时披着玄色棉袍蹲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枯枝,悠闲地拨弄起残雪。若不是嘴角紧绷着,看着真像是个斗鸡走犬过一生的五陵轻薄儿了。
春风和暖,柔软地吹拂起鬓旁的黑发,青时享受地抬起脸来,轻轻叹息道:“异乡物态与人殊,惟有东风旧相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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