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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姓傅的老头是两边下注啊!闺女跟着檀琢,儿子却跟着檀瑞!”

  冰绡大为震惊,“如此深入参与夺嫡之事,两边下注,却又毫不避讳,这姓傅的,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在云州根基深厚,以至于连王府也轻易动不得了!”

  云州这地方地貌复杂,地上生养出来的东西都很奇怪,地底下想必也是盘根错节,远比冰绡之前想象的更复杂。

  檀瑞早知道父王并不想杀檀琢,相反,他王驾亲临,还把自己拴到身旁,为的正是保全他长子的一条性命。

  对此,檀瑞亦有安排,只是不知为何檀琢会忽然改了脾气,明知父王亲临,还要往这里来。

  难道是与父王置气么?看这个生父是否真的对他孤恩寡义到能取他性命的地步?

  按理说,檀琢不是这样义气用事的人。至少在檀瑞看来,檀琢精得很。

  也罢,这算是檀瑞算错的第一招。

  至于第二招,就是傅恒这个老家伙了。

  檀瑞面色温润如常,傅竹晦却清晰地察觉到二公子目光的阴郁。非是他不说,他是真不知道父亲今日会出面。

  傅杏明也不知道,为何祖父会率一干耆老出现在此。世子给她的密信里面并没说会有这一节,只教她瞒着韩二哥,自己取小道到曲通救人。

  傅恒拉家常似的口吻,将孙女傅杏明和小儿子傅竹晦都斥责了一番,其余耆老也都纷纷数落起自家子侄。

  冰绡一看,两边人马里都有,原来两边下注的可不止是姓傅的一家。

  恩远王的目光遥遥看向檀琢,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檀琢冷笑一声,同样以轻蔑回敬,却终是面色不好,显出强撑之意。他知道,恩远王是想告诉他,他羽翼未丰,世子之位远非稳固呢!

  傅恒清了清嗓子,“王爷,臣说一句倚老卖老的话,世子与阮氏一事,虽有犯上之嫌,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儿女私情。咱们这些老家伙如今不中用了,可谁又没年轻过,年轻的时候哪个不曾冲动行事过呢?就说我这孙女,今日不也是……”

  “原来不是儿女,是孙子孙女”,冰绡暗道。

  顿了顿,傅恒又道,“既然大虞皇帝宽厚,不提对世子和阮氏的惩罚之事,想必也是存了成全之心,咱们又何必为难自己的孩子?”

  “……老臣以为,儿女之事,就教儿女们自己解决罢。江山代有才人出,云州的孩子都是好样的,咱们这些老人,只管颐养天年就是了!王爷也少操些心,”

  傅恒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不禁以手掩口轻咳起来,余下耆老随声附和,都劝恩远王罢手,放了檀琢一条生路。

  恩远王偏头问檀瑞,“文信以为如何?”

  檀琢掩去眸中的失望,拱手道:“儿臣年岁尚轻,不敢于儿女事置喙。全凭父王和老先生们做主!”

  “也罢,既然你们都要本王放这孽障一条生路,本王就遂了你们的意,也免得教咱们云州的子孙自相残杀。”

  “只是”,恩远王语气忽然严厉起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今日起,夺檀琢世子之位,入宗正院关押,刑期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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