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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一会吧,我抱你回床上。”
檀琢俯过身来,冰绡伸手推了他一下,皱眉道:“你不信我。”
檀琢顿了顿,依旧打横将她抱起,轻轻放到床上,他的脸色缓和了些,“睡会吧,我守着,你放心。”
冰绡自是不肯,陡然提高了音调,“你不信我?”
檀琢的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哄小孩子,“不是不信你,是不信你的眼睛。你当时受了惊吓,一定是看错了。”
“我说了没看错!那剑尖离我不过一指之距,就在我眼前!你怎么就不信呢!”
冰绡快要急哭了。
檀琢好像是很累,语气终于也有了淡淡的不耐,“檀瑞想杀你,未必是他亲自出手,他不躲闪,也许是来不及,也许是不在意,也许是有别的意图,这都说明不了什么。至于胭脂点,那确实是杏明军中的印记。但杏明为人坦荡,我以性命作保,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撒谎陷害她?”
冰绡心里堵得厉害,“纵然我不坦荡,我小人戚戚,我也不至于放着杀我的真凶不追究,反倒是去陷害她吧?”
“我知道。”檀琢淡淡道。
“那你什么意思!”
“回云那日你也见到了,烈日下杏明军中长剑的胭脂记何其醒目,你一定是受惊过度,将先前所见移花接木到了昨夜所见之上。人的记忆确实是会出现偏差的,这很正常。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檀琢说的坦然,语气无波无澜,面色极其平静。
冰绡方才明白,他对杏明的信任正如凉州的厚雪,乃多年深积,纵炎夏亦不能化也!
是她自不量力了。
冰绡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檀琢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去。冰绡听到他脚步移到了书案前,书卷翻动的声音窸窣,与室外绵绵的细雨汇在一起,沙沙的,不是很响,却又无处不在。
教人无力抵抗,只觉得疲惫、心累。
冰绡闭上眼睛,呼吸逐渐清浅。梦里没有云州连绵不绝的阴雨,有的是凉州怒号的北风和大如席的雪花,雪后放晴时漫天遍野都是刺眼的白,寒气清冽,天地坦荡。人行其中,真是痛快。
身孕
阮信不许青时上门,却不能不许明意来给婆母请安。冰绡的事伤透了阮夫人的心,唯有明意三五不时的探望,才能令她心怀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