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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琢怎能甘心:“姨母不想回云州也无妨,可去蜀中居住。舅父现下已在蜀中起事,想来定能护姨母周全!”
“不必说了,我哪都不去。”
药婆婆说着便转身进了里屋,摆明了此事无需再议的意思。
檀琢跟进来,“若姨母执意如此,檀琢也不强求。只是三人在这深山老林毕竟不够安全,可否留几个侍卫在此,白日里大山兄弟出门采药,姨母和阿琼在家也能放心。”
“你想怎佯便怎佯吧,只教他们别扰我的清净便是。”药婆婆语气疲惫,似是已经很累了。
檀琢点头,又道:“檀琢还要去蜀中一趟,此行艰险,带着冰绡多有不便,姨母可否也留她几日?”
药婆婆闻言朝窗外望去,虽目光空洞,却仿佛是能看见人似的,“那个小丫头叫冰绡?”
“是,她是凉州守将阮信家的女儿,去岁刚及笄……已经与我定了亲。”
药婆婆心中似有所想,只凝神窗外,沉默不语。
檀琢一喜,“多谢姨母!檀琢告辞了,还请姨母保重!”
转身刚到院中,方听药婆婆淡淡道:“在这凑合一夜,明早再走吧!”
檀琢脚步顿住,眼眶发热,“是。”
是夜,药婆婆留檀琼住里屋说体己话,打发大山睡灶房的柴堆,却仍安排冰绡与檀琢住下屋。
冰绡自是不肯,“婆婆,求您让我和阿琼一起吧,这样大山也不用睡柴房了。”
药婆婆不耐道:“之前不就是这样住的?”
见檀琼目光带着好奇望过来,冰绡大窘:“那会儿不一样……婆婆就容我进去吧!”
不待药婆婆答话,她已溜进里间,赖在床榻上不走了。
冰绡在里面,檀琼在中间,药婆婆最外。三个人和衣躺着,药婆婆拉着檀琼问了好些话,直说到夜深了仍没有停住话头的意思。
檀琼问她当年是怎么逃走的,又如何到了此处,她却只是一味岔开话头,不肯正面作答。
末了,药婆婆似是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冰绡,方才冷冰冰与她道:“檀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小丫头,你自求多福吧!”
冰绡本已困得睁不开眼,闻言不禁为檀琢抱不平,嘟囔着分辩道:“檀琢与王爷不一样。”
不料这话却触了药婆婆的逆鳞,竟然当即坐起身来,大声斥责道:“你走吧!我这里不留檀家的人!”
冰绡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说错了话,婆婆消消气!”
可药婆婆却似是铁了心,摸索着起来点了灯,拉着冰绡胳膊便往下拽,“走!与檀家小子一起走!”
任檀琼如何苦劝,大山也跑过来拉着母亲的手比划,药婆婆仍不肯松口。
冰绡哭丧着脸走到檀琢身前,“走吧,你姨母看不上我!”
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