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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册子交到下人手上,傅竹晦命他们交给众人传阅,方怒声道:“大公子,汇通钱庄的账目,不觉得眼熟么?”

  见檀琢变色,傅竹晦冷笑一声又道:“诸位好好看看,咱们云州这一年来的税银子都去了哪里!”

  宾客中在反垄断令一事上吃过檀琢苦头的,一见这账目便如秃鹫见了血,兴奋得两眼放出光来,不待细看便快意地嚷起来:“想不到啊,大公子也有被人查账的一天,啊?哈哈哈哈!”

  “傅老,我与竹晦早发现了稽查司账目不妥,却苦于没有实据,不敢随意指控兄长。却是在这几日,有人发现大王兄常常带人出入汇通钱庄,更有稽查司的巡卫在夜间进出此地,鬼鬼祟祟,令人不得不心生疑窦。本来,文信还以为,衙门与钱庄合作,也并非异事。可一查才发现,呵,这钱庄真正的主子,却是我这大嫂的亲兄长,大虞的驸马爷阮青时!弟弟倒想问大王兄一句,王兄为何要将我云州的大笔税银汇给阮青时?以及,阮青时为何需要这么多的银子?兄长敢回答么!”

  檀瑞鲜少这样疾言厉色,众人俱都被他这番话鼓动得心潮起伏,有几个不怕死的已经对檀琢怒目而视了。

  傅恒仿佛痛心疾首,指着檀琢颤声道:“玉郎你……唉!你糊涂啊!”

  檀琢面色灰败,虽紧握着剑,却仿佛大势已去,浑身上下只剩负隅顽抗的困兽之气。

  忽然,檀琢向旁边迈出一步,与新娘稍稍拉开了距离。

  声音轻飘,仿佛失去了力气,目光亦呆滞如鱼目:“傅老,若我说,这些都是受人蒙蔽所为呢,你信么?”

  傅恒眉头狠狠一蹙,盯着檀琢看了足有一刻,方才道:“玉郎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想来若不是这妖女的缘故,你也不至于如此。”

  “傅老!”

  檀瑞失声道。

  却被傅恒摆手打断,继而沉声道:“若玉郎今日能手刃此女,也算是浪子回头。今日我与诸位在此都做个见证,端看玉郎决心如何!”

  “好!”檀琢眼睛发红,将手中长剑反握横于胸前,剑刃却直直对准了新娘的脖颈。他咬紧牙关,额上青筋直迸,厉声道:“傅老所言当真么?”

  傅恒嘴角勾起淡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甚好,甚好!”檀琢扬天大笑,下一刻却如疯了一般,赤红着双目,将手中剑向一旁狠狠一掼——

  “呀!”

  随庭中惊声潮起,但见红浪起伏,却是盖头裂为两半,飘忽忽自上而下降落于地。

  杏明泪流满面:“祖父,是你糊涂啊!”

  竹叶三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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