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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急得去拉杏明,却被绿芜伸手拦住。
恩远王无法,只好点头,“玉玺留下。”
冰绡怎肯给他,“檀琢在一日,玉玺就在一日;若他西去,冰绡自当带玉玺来见!”
“放肆!”恩远王怒喝,“将玉玺给我夺回来!”
“谁敢!太上王的命在我手里,敢上前一步,我便杀了他!阮冰绡,你快带他走啊!”杏明吼道。
冰绡将檀琢交给老大抱着,深深看了杏明一眼,道一声“保重”,转头而去。
马车已经备好,依然是大白和小白双辕并驾。银羽卫在马车后头紧紧跟着,再往后便是身披金甲的王府官军。
马车里,药婆婆满头大汗,檀琢躺在冰绡怀里,却是一身的银针。
“乌桓草之毒虽剧,却并不难解。此毒奇特,稀释则有剧毒,稠汁和血则可解毒。我的银针只能保他性命七个时辰。若能在此期间找到乌桓草,他的命便有救;若是不能,便是他命该如此了!”
“哦,难怪说乌桓草汁必要和血而用,原来是因为这个。”朱华道。
药婆婆将耳朵侧向朱华,“你知道乌桓草?”
朱华看向冰绡,见她专注在檀琢身上,方才垂眸道:“只是小时听人说过。”
“既然檀瑞用毒,想必他那里必然还有剩下的乌桓草。朱华,你这就下车,带几个人回去,找傅杏明,告诉她此事,让她带你见王爷,与檀瑞要剩下的乌桓草;再吩咐几个人,晚上悄悄地潜回王城,去把檀瑞给我杀了!”
从冰绡口中说出的“杀”字仿佛颇为震撼,令朱华着实愣了半晌,方才道:“小姐,檀瑞已近癫狂,只怕杀了他,他也不肯交出乌桓草。”
冰绡抚着檀琢的脸,淡淡道:“我知道。”
七个时辰,还不到一昼夜。莫说檀瑞有没有、肯不肯给,便是他给了,路上再耽搁些,还来得及么?
“他大概是活不成了,我得给他报仇。”冰绡心里和眼里都明明白白,没有眼泪,也并不慌乱。
镇定到令她自己都惊奇。
抚着檀琢轩昂的眉宇,冰绡脑中尽是他从前涎皮赖脸的模样。
他在自己耳边悄声说,“可怜我还是个童男子。”
冰绡想到此处,忽然便笑了,扯得干涸泛白的唇一下子裂出血。
“姓檀的狗贼,你死也没得逞啊!”
冰绡笑着与他喃喃,仿佛他能听到,胸中却一阵剧痛,下一刻便喷了他一身的血。
那身喜服看起来更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