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东山故人(三) 刺棠17(1 / 2)
在点红台上,手中的金盏已然空了。
听了她的话,他既未失落,也未慌张,只是掀起眼皮,朝她淡淡看了一眼。
他这一眼却让落薇突然意识到,方才那个过于巧合的撞见,或许是叶亭宴已经预知今日之祸,想来求她一顾。
然而他没寻到机会开口。
面前三人,各有千百种权术心思,既与她无关,她本不关心结局。
只是叶亭宴那个淡漠平静的眼神,却让落薇好奇起来——若他提前知晓玉秋实之疑、还想过破局方法,如今未能成行,他还有无旁的应对策略?
宋澜斟酌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亭宴,太师之疑惑,你可能解?”
叶亭宴非常平静地撩了下摆,重新跪了下来:“当初臣流落在外,为奸人所害,伤了许久,好不容易才与兄长相见,若非确信,兄长为何要将臣认下?如今他远在幽州,不能为臣作证,太师所言,实在荒谬。”
他服绿簪玉,跪得笔直,这样的清正姿态,简直要让落薇疑心方才在道边看见的放肆笑容是自己的幻觉:“我之为我,为何需要证明?我之为我,如何能够证明?”
玉秋实恍若未闻,拱手逼迫道:“陛下!”
宋澜晃了晃手边的酒盏,思索了片刻,忽然道:“照太师所言,叶三公子与兄长分别之前,曾被当做叛臣缉拿过,还落了奴印。如此一来,想证明其身份倒也不难,只要瞧瞧他身上有没有那枚奴印便是了。”
玉秋实一怔,朝身侧的叶亭宴看去,却见他面上表情一僵。
烙奴印,于大胤人而言是极其严厉的刑罚,于今日点红台上聚会的这群士大夫而言,更是不啻于凌迟的羞辱,就算后得赦免,将这奴印连皮剜去,也会留下一个丑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