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纯白不备(一) 刺棠102(1 / 1)

落薇面上笑意更深:“其二,你在北幽时,送了陛下一副《丹霄踏碎图》,此举,何意?”

叶亭宴不料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怔了一怔,片刻后才反问:“娘娘可知何意?”

落薇语焉不详:“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笃定此举能得陛下欢心?”

叶亭宴忽地感觉她的手很冷,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微微侧脸,离开了她的抚摸:“娘娘可知,臣家中亦有兄弟多人。”

落薇平平道:“我自然是知晓的。”

“自少时,父亲母亲便偏爱兄长,每每出征总要携他同去,而我总是被留在家中的那一个。”叶亭宴道,“美其名曰爱无偏倚,实际上我从小就知道,只有珍爱,才不舍得叫人离开自己的身边。”

“父亲母亲,大兄二兄,都是很好的人,我心中也是敬重他们的,可长期活在这样的偏倚之下,我并非如表面上一般不在意啊。”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兄长葬身幽云河之役时,我悲痛欲绝,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悲痛中,就是掺了一丝奇异的快意在——上天总是公平的,夺了我的爱护,便用他的寿命补偿。我尚且如此,陛下这位自小不受宠的皇子,又该如何?”

他倒是十分坦诚,自己内心深处那些不堪的恶念,就这么毫不遮掩地袒露在了她的面前。

落薇听得有些恶心,脊背阵阵发冷。

她想起宋澜十分欣赏地告诉她,叶亭宴早料到了有人会拿他与沈绥的关系作筏子,在沈绥出事的第一时间便作了义愤填膺的檄文。

怪不得……怪不得北幽短短几日,他就能让宋澜全心信赖、引为知己。

不是他洞察人心,窥破了宋澜的心思,而是他们太过相似,最能理解彼此不可见人的幽暗。

她有些笑不出来,却撑着没有让自己面上露出破绽,叶亭宴还在继续说,一字一字落在心中,像一条条毒蛇。

冰凉肆虐,纷乱不堪。

“我知晓陛下得皇兄多年照拂,心中该是有情,可我也知晓,没有人甘愿一辈子充当被照拂的角色,人君尤甚。我献图陛下,也是一赌,如今便是赌对了,君知臣、臣知君,该是佳话,娘娘如今是陛下的妻,也应当能体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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