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画(1 / 2)

  彼时还未成年的楚纵成了流离失所的孤儿,他四处逃命身无分文,住在桥洞,与野狗抢食,成了人人都能欺凌的小乞丐。后来的六年里,绝望的他,割腕三次。

  最后一次,他从医院出来,将手腕上丑陋狰狞的伤疤纹成了一条血口大张的玄蛇。自此,他的身份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楚纵死在了被人拳脚相加的街头,活下来的,是从阴沟里爬出来的毒蛇,时纵。

  *

  砰砰砰——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夫人,医生到了。”

  “您方便的话,就开开门。”

  “夫人?”

  半晌都没有动静,江遇也顾不上那么多,便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一眼望去,床上无人,沙发上也没人,江遇连忙走进来四处搜寻,只见连岁倒在墙角,身体蜷缩着,仍在颤栗。两人见状,连忙将他扶到床上。

  连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完检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医生给他腰上和那里上药时引起的剧烈疼痛的。他只记得自己的泪水成线滴落,嗓子都哭哑了。

  后来,夜里时纵回来,仍然不顾他的身体。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时纵出差了,连岁才稍稍缓了口气。

  “夫人,该用早餐了。”江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连岁掀开被子慢慢地挪下床,他小心翼翼地套上家居服,生怕碰到身上的伤处,可他满身红痕,又如何能避得了呢?

  “嘶——”他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打开了房门。

  “还是送上来吗?”江遇恭敬地问。连岁轻‘嗯’一声,他便快步下了楼。

  连岁打量了一下四周,自他与时纵结婚以来,除了洗澡之外,几乎没出过这间房。这二层看起来,这样的房间不止一间。

  连岁朝着右边走去,果然还有两间房,他推开其中的一间,看见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淡淡的烟草味萦绕鼻尖。

  原来,时纵每次要了自己,是回到这间房睡觉的。

  这一个月以来,时纵会疯狂地要连岁,会叫他小宝贝儿,也会叫他小骚货,但是他从不在他们所谓的婚房过夜。

  此刻,连岁才知道,原来那间婚房并不是主卧,时纵住的这一间才是。

  原来,自己连上他床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玩物了。

  连岁不信,他不信他们之间这几年的情意全是假的,哪怕是做戏,也有假戏真做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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