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非人非(1 / 1)

  ☆、物非人非

  通知了小然和肖睿去晚上去接冷一如和Ada到家里吃饭。便又开始审查起文件来。肖睿和小然把冷一如二人接到了肖宅。肖母得知肖兮的朋友来了便吩咐着厨房,肖国海坐在书房里听到楼下动静便慢慢的下楼,看见冷一如正活蹦乱跳的样子,有些意外,毕竟第一次见到她,她是在一滩血泊里。冷一如和Ada向肖老爷子道了好便被肖睿和小然领着去逛肖宅了。人老了就爱热闹,趁着肖睿和小然的婚事临近能这样闹腾上些日子让肖母开心的合不拢嘴,肖国海倒是觉得并没什么。天色暗下来,肖兮把最后一份文件批完后,起身回家,刚进家门便被猴急的小然给搂住“小兮姐回来啦。可以开饭啦。”大家都坐在餐厅等着肖兮了,肖兮莞尔一笑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难得一如和Ada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这边玩儿,来吃菜。”说着便不停的给二人夹菜。肖母也随声附和着“别客气多吃菜。”桌上一片和气,肖国海时不时的看看肖兮,他心里明白肖兮是难受的一桌子上都是一对一对的,唯独只有肖兮是落下了。是时候找肖兮谈谈苏子期的事情了。饭后,肖睿提议大家该好好的去喝一杯叙叙旧,于是一帮年轻人便出门去了一间装潢很暗沉的酒吧,坐在包间里5人都有说有笑的,冷一如问着小然“小然啊,好多年前你就梦想有梦幻一般的婚礼,梦想要实现了说说感言吧。”小然挽着袖子豪放的支出一条腿来“这辈子就搭上个肖睿,我也就勉强过吧。至于那个婚礼梦不梦幻呢,我就求二位姐姐啊,到时候别人都不注意我这新娘,全去看你们俩了。”肖兮放下酒杯挑眉笑着说“是你求我们去当伴娘的,不当你还要闹腾我们。现在又怕我们抢你风头啊?”小然撅着嘴把头藏在肖睿的身后自个儿心里矛盾去了。

  大家怎么都绝口不提苏子期,隐隐的还是怕伤到肖兮,肖兮强大的伪装那都还是伪装。谁都明白这强颜欢笑的悲痛,可谁又都不明白悲痛是又多痛,连分担都无法分担。酒过三巡,除了Ada和肖兮,那三人都有些高了而且还在不停的拼酒,任凭肖兮和Ada怎么劝都劝不住。最终还是小然伤伤心心的哭着爆发了“和苏子期做死党这么多年,现在我要结婚了,她人跑哪里去了都不知道。她就一混蛋。混蛋!”肖兮听着小然的遗憾,只好低头不语,Ada没有过多的安慰因为她知道别人的安慰是无法帮她走出困境的。肖睿也大吼起来“我就不明白了,苏子期她为什么要走。就算肖老头不同意,我们都还在啊!她躲什么啊!!!现在肖兮这副样子谁都不开心,不开心啊!”冷一如喝了口酒沉沉的说着“子期到底在哪里呢。时间经得起打磨,可人经不起啊。”....最后还是肖兮和Ada吃力把三个弄上车,分开前,Ada欲言又止了许久还是说出了口“如果可以,哪怕子期还是不会出现,但你还是告诉她,小然和肖睿的喜事吧。”肖兮别开头没说什么,想了想“你开我的车回酒店吧,路上注意安全。”说着便上了肖睿的车绝尘而去。Ada看着车消失在路头,这样的逃避本不是肖兮的作风,可是苏子期的离开是莫大的打击,现在的肖兮已经很脆弱了,谁都想好好的把她保护。叹口气也无奈的开车离开。肖兮把车开到家门口,却迟迟没有下车。安静的看着无尽黑暗的前方,很长时间没有转移视线,最后才沉默的掏出手机,没有问候也没有多余的询问,只是把肖睿和小然结婚的时间和地址编辑好,最后拿出了无尽的勇气才按了发送键,肖兮从没发现原来按发送键这么的艰难。下了车,吩咐人把醉得一塌糊涂的肖睿和小然送回了房间。肖国海站在楼上喊住了肖兮“肖兮,到书房来一趟。”肖兮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还是拖着疲惫的不乏进了书房。肖国海坐在摇椅上,看着窗外没吱声,肖兮便跟着不吱声。沉默了良久,肖国海才起身走进肖兮“坐吧,别站着。”那一刻肖国海从未有过的慈祥写尽在脸上。肖兮还无法适应过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又要干什么。只见肖国海也步履蹒跚的走到沙发上坐下“小兮,我知道,你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最省心的那个。懂事聪明又能干独当一面。所以我才放心把庞大的肖氏交给你。做父母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女是幸福的?

  你们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我们老了,就总想着儿孙满堂安乐长眠,而你和你哥的路还那么长。虽然他顽固不化,你妈和我不管他是因为他是个男人,儿要穷养,女要富养。你辛苦,我们其实都是看在眼里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和你妈才一直认为你该嫁一个体贴又能照顾又能替你分担的男人。苏子期是个意外,我们老人怎么会那么容易的接受呢。可是,今天我看见冷一如和Ada在一起,她们的笑容不比你哥和小然的差。我就明白了,其实真的是我错了。”肖兮安静的听着肖国海毫无气势的言辞,那么一刻她的心也跟着软了,谁会每天平白无故的用伪装来度日如年呢?看着自己的父亲渐白的头发,苍老的脸颊,肖兮知道,错的不只是肖国海,因为她也错的如此的彻底,她不该那爱情里的过失去惩罚亲情。而身边所有人都在努力的逗她开心。肖兮欲开口说话,肖国海打住了她:“想知道,子期离开那天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么?”肖兮的背顷刻变得僵直,她介于想知道和不想知道之间,她怕肖国海说出的事实是她无法承担的,可是还是迟疑的点了头。“那天,她和你都在医院吧,我派人接她,到了天子山山顶,我拿了很多钱和权诱惑她离开你。她都无动于衷,始终一口咬定这辈子要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想到了用你的利益去换她离开,我说你为肖氏辛苦打拼了这么多年,一夜间什么都没了,不值得。如果她离开,你的所有都会回来。她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离开时,她回过头来和我打了一个赌,她说三年。三年后她回来,如果你已经结婚生子,那么就彻底消失。如果三年后,你还在等她,那么她就把你带走。我同意了这个赌注。是我要求的那天即刻起,她必须离开Z城。我想这个赌注是我输了,你没看错人,她是一个值得你爱,也值得我接受的人。今后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去做吧,我不会再阻拦你们了。”肖国海说完,肖兮只是捂着嘴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书房。倒在自己的床上,撕心裂肺的哭出了声,苏子期离开后,对她不辞而别的怨恨日益剧增,她不解为什么离开得如此的无声无息。现在一切都迎刃而解,可是她的心更疼,她宁愿是子期自私的离开,也不愿她是牺牲了自己去成全肖兮的辉煌。那一晚上,肖兮一直在哭,达到零界点的脆弱终于崩溃了。好在她的世界没有坍塌,只因为希望还存在在那三年的期约之上。但心似乎又变得轻松了些,似乎苏子期的爱还在那里没变过,只是时间把它便模糊罢了。直到哭累了,才迷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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