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可有些事就是这样奇怪，你越是反感什么它就偏偏要来。

　　她是年级里排名第一的尖子生，老师口中的学生模范，男生YY的头等对象，收到的情书都是按公斤来算的。

　　你们这些长得出类拔萃的女人啊，脸蛋就是祸害。我坐公交回家的时候总能遇到她，后来才知道她跟我住一个小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莫名的去关注一个陌生的人。

　　有一次晚自习被拖堂，离开学校时看见校门外围了一大群人，我听到有人提及她的名字便好奇的围观起来。我看见一社会女流氓拉着她的手不放，因为太晚的原因，学校保安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看热闹的大多都是女生，而且时不时的传来嘲笑，我想这些话语都出自于那些人发自内心的卑微。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那些追捧她的男生没有一个站出来。

　　她的包因为被人拉扯而撒了一地的书。挑事儿的不只有一个人，那些社会女青年叼着烟，踩踏着她的课本，也有人自发着撕碎了她的卷子。我看见她脸上倔强的表情，却看不到反抗。领头的那女生伸手掌掴了她。

　　我都没想到自己会大着胆子冲上去推开那些闹事儿的人，而她却无声的蹲下身子捡着一地的零碎。我想拉着她离开，却被人摁在地上，情况很混乱，尽管我用尽了所有学到的柔技但还是寡不敌众。

　　再后来，我鼻青脸肿的跟她坐在一辆公交车上，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被人欺负，只是她很像今天的你，沉默的拿着纸巾给我擦拭伤口。

　　很默契的，我们开始结伴而行，她会帮我补习功课，会在特别的日子里送些小礼物，但她从来不会提及那天的事儿。我以为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迹，可是我错了。

　　原来，她曾经也叛逆过，会蹲在厕所里抽烟，会喝醉酒然后夜不归宿，也会跟社会上的小青年勾搭，会干很多与现在的优秀相悖的事情。她的父亲因为吸毒被关进了戒毒所，而她的母亲嗜赌成隐欠了一屁股的债，在宏观的世界里我太渺小，以至于除了用蛮力为她出头，帮不了更多的忙。

　　那些小混混还是找上了门，把我们堵在了小区外的巷子里，领头的人正是那天掌掴她的女生。这一次，是她保护了我，我在她们的激烈争吵中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亲人们不愿再资助她上学的时候，她的外婆卖掉了财产，还清了她母亲欠下的债，也交付了她的学费，然而在那不久之后，她的外婆死于一场意外，如果不是学费和高利贷，那些钱是可以拿来救命的。

　　所以她恨自己也恨她的母亲，她绝望又拼命的想让自己摆脱掉现有的堕落。可是她摆脱不了那些与她想干的人，那些人要将她拉回黑暗，一次次的骚扰并誓不罢休。

　　我成为了她走向另一个世界的敲门砖，她不愿再活得堕落，就为了这一点儿，我也是拼了命的跟其他人厮打，我大吼着告诉她，黑暗以外的世界明亮又美好，没有无情的亲情也没有堕落的灯红酒绿。

　　我的嘶吼引来小混混们的毒打，我被踢断了肋骨，我也打断了别人的手臂，所有人似乎都在为自己的生活找着理由而用武力推翻别人的观点。

　　我看见那领头的用匕首刺进了她的肚子，好多血，流不尽的血，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我拿着砖头砸在了那人的头上，我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再后来的回忆就像走马灯，在派出所里，为这一起闹事买单的人是她，她改供是自己拿着砖头砸了别人，所以才吃了一刀子，因此我在少管所里只待了一小段时间，学校给了记大过的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