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52(1 / 2)
片刻后,浴桶注满凉水,霍连又掺了少许温水进去。大冬天的这水温触之寒凉,云今合衣坐进去后却是能好受些。
她脑袋枕靠在浴桶边,眼饧骨软,微张着口缓了好一阵。
“还难受?”
云今迟疑着点了头,目光扫到他下唇微肿,她仿佛被刺到一般低下头去,小声啜泣。
“云今,听我说。”
霍连把布巾沾湿,一遍遍擦拭着云今的额头、颈窝这些散热较快的地方。
嗓音轻却郑重:“一般情况下这种药是让你体温升高,模糊意识的,心跳和血液流动也随之加快,所以你不要觉得难为情,不要自厌。异性属于外界刺激,会加剧药力,你不碰我,多泡一会儿凉水就能好起来。等天亮城门开了我去找大夫。”
一个没注意,云今又咬上自己的虎口,隐有血痕。
霍连深知脏药难忍,但不愿她自伤,索性换上自己的胳膊,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如此。
可没过多久便后悔让她这样做。
小娘子的唇软软贴着,牙齿毫不留情地咬住,舌却不老实,在半寸半寸地细舐,很快由舐变为吮。半晌,贝齿松了些力道,光剩下断断续续的轻吮慢抿。
一人中药,却是两人受折磨。霍连喉结上下轻滑,手臂上亦是青筋毕露,燥意明显,忍得辛苦。
他拿她没办法的。
他惯常拿她没办法。
“啪嗒。”
布巾失手掉落浴桶,转悠着下沉上浮。
脑内的那根弦也随之铮然断裂。
他没法去打捞那条布巾,小娘子是合衣入桶的,衣裳被水浸透,紧贴着肌肤,光轻轻瞥一眼就能瞧见,就能瞧清。
“再坚持坚持。”
这一声又低又哑,也不知道是给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
天知道他多想不管不顾将人按在榻上任意施为。不,甚至不用他主动,只需要半推半就的配合就行,事后再佯作无辜,赖着她要她负责,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可是中了药的云今如同一个误入肮脏尘世的天外之人,欺负她就好似在犯罪一样。
煎熬了良久,霍连认命地吐出一口浊气,她中药已经够惨的了,他不能再雪上加霜。可不就是说欠她一条命么,上回还了十之一二,这回便也算扣除十之一二。
如此说服自己,才能继续与自己的欲望抗争。
云今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迷惘又茫然地抬头。
隔着眸中水雾望去,男子硬朗的脸庞隐隐绰绰,轮廓和气味都属于记忆深处最为亲近之人。她伸手摸索,轻问:“你受伤了吗?”
湿漉漉的手指在面部游走,从鼻梁抚到眼尾,神台不甚清明的小娘子只知有血味,却忘了这是她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