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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江珃独自一人回了浙州,郑锋带着江眉去了别的地,他还得给队员训练,周树他们都一块跟了过去。

郑锋让江眉辞了工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服了,把她带回了训练的基地。

墨城的房子虽然空了,但空的应该空的值得。

一个假期不见,寝室的姑娘都很想念对方,开心小聚了一次,七嘴八舌的乱聊了一通,无非还是那几句话,又要上课了,我又分手了,我想谈恋爱,我好想他。

江珃在开学的第一节课上见到了宋逸晟,他永远是那么热情阳光。

见面就是:“嗨,嫂子。”

叫的特别顺口,可让周围的人都傻住了。

这个事情江珃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和寝室里的人说清,说完后,那三个姑娘一时都不知道该回什么,好像信又好像不信。

徐单说:“他真的不求什么?那他突然冒出来干什么?”

江珃选择相信,相信宋逸晟那晚说的话,她说:“他求的,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吧。”

宋逸晟听说杨继沉去了日本,伤心了半天,他叹气道:“好不容易认了,这会人又没影了,怎么培养感情啊。”

江珃:“你们不需要培养感情吧?”

这话听着实在别扭。

宋逸晟说:“上回,他好不容易没赶我走,还帮我擦身子了,哇,我还睡在你们侧卧了,真的是历史性的时刻,小珃,嫂子,恩人,您真是伟大。”

江珃笑了,“你就真那么想和他处好关系?”

宋逸晟拨弄着笔,说:“外婆他们年纪大了,能陪我多久,我不想老了以后孤零零的葬在一个地方,或者都没人给我下葬。”

“你会有你自己的家庭的。”

“可我的小孩没有大伯啊,他得有大伯。”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宋逸晟扔了笔,抬手撑住下巴,惆怅道:“你不懂的。”

江珃拍他肩膀,“我说少年,下午体育课要测试了,你不会又要逃吧?”

宋逸晟这人什么都好,辅导员也满意的很,但他不爱动弹,军训的时候也是,总能扯出一堆理由躲在树下乘凉,所以他们都晒黑了,他还是白亮亮的。

宋逸晟垮了,说:“逃什么,我不逃,我光明正大的拒绝,这是一个大学生该有的叛逆。”

他真的是光明正大的逃的,辅导员从不会说他什么。

他真的不求什么吗?

江珃在跑八百米的时候忽然迟疑了。

……

江珃报了音乐的双学位,宋逸晟也跟着报了,说是天资聪颖不能浪费了,就当帮杨继沉看着她了,省得别的男的搞事情。

江珃和杨继沉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了这个事情,杨继沉懒洋洋的说:“傻逼总是做一些傻逼的事情。”

他对宋逸晟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没改变过,无所谓,随意,淡淡的讥讽。

杨继沉在日本的训练并不轻松,就像那时候郑锋说的,他还经历的太少,也需要去尝试更多,不同的模式不同的方式,有那么几天也压的他喘不过气。

那小日本也是个狠角色,说话根根带刺,撇去民族之情,杨继沉不喜欢输,也不喜欢认输,他对输赢是有执着的,一个从小大没有输过的人,是不允许自己倒下的,也就是这股倔强怂恿着,很快就适应了那里。

一如既往的轻狂。

江珃这边也不好受,大概是真的有缘,她和杨继沉遭遇着差不多的事情。

学音乐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满口梦想,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做什么都得有基本功,也好在去年杨继沉教过她一点,导致在老师面前没那么难堪。

这女老师脾气暴,手段也暴。

江珃对这位老师倒是没什么看法,只是有时候会怀疑,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因为它做起来是那么的困难。

好在坚持下拉,渐入佳境。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这女老师难得嘴里蹦出了一句好话,她夸江珃:“你还是有点天分的,好好努力,十指是用来创造奇迹的。”

当然她说的有天分,是指在双学位里的天分,而不是和那群专业就是音乐的学生比,这老师也说过,你要和他们比,你这天分是不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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