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君子动口21(2 / 2)

这可不兴猜,白夫人懂得见好就收,她一本正经道:“舟车劳顿,身体定是乏的。”

喻勉将目光从楼下收回,像是看傻子一般地看着白晚月,“如今石介处处躲着你,你这般大张旗鼓,是生怕他不知道你在这里。”喻勉淡淡道:“怎么?他还会望声送上门来?”

“说不定呢,男人啊都是贱,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可是诚实得很。”白夫人推开雅间的门,回身笑望着喻左二人,目光还意味深长地落在二人交叠的手臂上。

左明非自然听得懂白夫人话中的调侃,却并未解释什么,仍旧托着喻勉的手臂。

喻勉的大拇指不经意地蹭过左明非的腕骨,像是在把玩腰间的玉佩,他懒得理会白夫人话中的深意:“他最好是。”

指尖触感流畅莹润,左明非的腕骨生得真是漂亮。

白夫人意味深长道:“即便要守株待兔,也得清楚兔子在哪儿不是?”

喻勉了然,抬眼问:“你知道石介的行踪了?”

“他现在就在京口,不过藏哪儿还不确定。”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喻勉啧了一声。

白夫人悠悠道:“石介之前追杀你们未遂,之后便被派去保护一个少年。”

“据我所知,保护这少年的可不止石介一方,还有另外一方势力,这方势力神出鬼没,踪迹难寻,有这种本事的,除了当年的**司,如今便剩下两门齐驱中的缥缈峰和易山居。”

两门齐驱,四方异彩,说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六大门派,也是当年协助皇帝铲除王氏余孽的江湖大族。

其中两门指的是缥缈峰和易山居,当年威震朝野的**司暗卫便是来自缥缈峰,裴永更是缥缈峰高徒。

在喻勉眼中,缥缈峰和皇室走狗没什么区别。

至于易山居,听闻他们在兵器暗器方面的成就无人可及,皇室对他们颇为仰仗。

白夫人继续道:“更为可疑的是,石介和这方势力在暗中较劲,倒像是在…”顿了下,她凝眉措辞:“倒像是在争抢这个少年,而这个少年的底细,我丝毫查不出来。”

喻勉打量着白夫人的神色,了然问:“你有想法?”

白夫人轻轻颔首:“若那方势力为缥缈峰,不如就让他们与石介鹬蚌相争,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喻勉没有表态,他又看向沏茶的左明非,悠悠问:“你怎么想?”

“我?”左明非始料不及,笑着摇了下头,置身事外道:“我没想什么。”

“那就现在想。”喻勉说。

左明非无奈一笑,云淡风轻道:“喻兄,是你说的,做人质就该有个人质的样子,我哪有资格说什么。”

“是么,那不如将你的手脚砍了,舌头割了,眼睛挖了做成人彘,那就更不用说什么了。”喻勉压根不信左明非的话,方才这小子的耳朵都快支棱成兔耳了,分明听得认真,还说没想法。

左明非将沏好的茶放在喻勉面前,笑意温润道:“…是有些愚见,喻兄和白姑娘听听便好。”

“少废话。”

“与其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不如主动出击。”左明非薄唇轻启,说出的却是与其君子形象极不符合的狂悖之言:“一锅端了。”

白夫人微顿,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左明非,这么嚣张?

喻勉来了些兴致,他笑了一声:“哦?左大人的意思是把两方势力一同拿下?”

左明非唇角笑意淡淡,不疾不徐道:“石介必是喻兄的囊中之物,至于缥缈峰…”

他下意识将胳膊搭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注视着喻勉的眼睛:“他们当年是**司的刀刃,如今也只是群乌合之众,若能除之而后快,何乐而不为?”

“若那方势力不是缥缈峰呢?”喻勉饶有兴致地问:“这得罪人的事,我也不想做。”

左明非略显遗憾,温柔似水的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那便只能嫁祸给石介了。”

喻勉眸中精光毕现,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左大人,这么多年在刑部,你就是这样办案的?”

“兄长何出此言,”左明非持着那份君子端庄,笑意清浅:“朝廷事和江湖事怎可混为一谈?所谓对症下药,我也不过是在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喻勉眸光微凝,语气悠然:“好一个正人君子。”

“世人谬赞之言,在下受之有愧。”左明非温声推辞,随后才不疾不徐道:“眼下便只剩一个问题。”

喻勉今天的耐心好得出奇,许是棋逢对手,他心情颇佳,便颔首:“你说。”

“喻兄可有对付两方势力的能力?”

喻勉低笑出声,他道:“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不就是为了探明我的底细吗?”

“我承认我有私心。”左明非从容颔首,继而道:“但是喻兄难道没有为我的提议动心?”

喻勉最恨受制于人,少年时驰骋疆场的将军本就带着摧枯拉朽的嚣张,可惜事与愿违,这么多年来,喻勉一直忍辱负重,苟安十年,大仇得报,焉有再委曲求全的道理?

喻勉眼中微微波动,他懒散道:“憬彼淮夷,来献其琛。”

这是左明非字的出处。

喻勉这一句来得莫名其妙,左明非不解其意,目带询问地看向他。

“琛为珍宝,”喻勉盯着左明非,目光有些耐人寻味,他将左明非上下打量一通,悠然评价:“确实是个宝贝。”

左明非能摸清喻勉的性子,却对他变化莫测的脾性一筹莫展,比方说此时,“……”方才条理分明的人语塞片刻,“喻兄谬赞了。”他干巴巴道。

“如此,便依你。”喻勉看着左明非的眼神分明有些不同寻常的变化,语气也莫名纵容起来。

这话听着不对劲,左明非客气地笑了下,纠正:“喻兄,此事对我全无益处,主要是看你。”

“谁说的?”喻勉轻描淡写道:“我抓石介不就是为了给你解毒吗?”

“……”

喻勉眼底戏谑,语气悠缓:“想不到,左大人也是薄情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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