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 / 2)
他四处看看,问道,“你的朋友呢?”。
却烛殷耸耸肩,随口道,“栾青说有事,先走了”。
见鹿邀表情困惑,他笑着补充,“他让我向你说声抱歉,说日后有时间会再来的”。
看来是真的有事,鹿邀有些遗憾,但既然人间有急事,也没法子,他摸摸耳垂,点点头,提着手里的鸡,为难道,“小黑,你能帮我杀鸡吗?”。
张成鹿邀的小院时,老远儿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走近了才看见却烛殷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紧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手。
时隔多日,这还是他第一次再见却烛殷,他忙走过去,想要称呼一声上次鹿邀叫过的小黑,但想到上次这人的警示,便也叫不出声,心中惊讶自己竟然自认为认识这个人,竟然是连如何称呼也不知晓,他斟酌着开口道,“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却烛殷没有应他,眉头紧锁,张成奇怪地看他一眼,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他伸出来的那只修长有力的手,盯着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不禁更加困惑了,“不是,你干嘛一直盯着手看呀?”。
他拿出自己的手来比对,自己的手是寻常农家子的手,掌心、指缝间都有薄厚不一的茧子,常年受阳光侵蚀,颜色暗沉,却烛殷的就不一样了,那只手修长冷白如玉,光是看着便觉赏心悦目。
可就算还看也不至于盯着看这么久吧?张成实在疑惑,觉得鹿邀这个远房亲戚当真是奇怪。
“张成?”。
鹿邀端着一盆水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张成站在却烛殷身旁,弯腰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他把手里的脏水泼了,站在原地喊他,“你怎么来了?”。
张成这才回过身,不再盯着却烛殷看了,抬脚朝着他走过去,一边道,“你这亲戚是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啊?”。
鹿邀越过他看了却烛殷一眼,勾唇笑道,“他可能不太高兴”。
刚刚却烛殷帮着他杀了那一只山鸡,本来是没有什么的,杀一只山鸡对于鹿邀来说是难事,但对有法术的却烛殷实在不算是什么事儿,问题就在于最后不知是不是法术施的过了头,山鸡的血突然溅出来,溅了却烛殷一手。
在张成来之前,却烛殷已经洗了数遍手,还用自己的术法清洁了许久,却仍旧不满意,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最后还是他去找了皂角来,亲自给他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一根一根手指清洗一遍才好了些许。
听鹿邀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这事儿,眉头一下子皱的比却烛殷还高,他抱住双臂,搓搓胳膊,惊道,“不是吧,他一个大男人,沾了鸡血就沾了鸡血呗,怎么还为了这小事儿计较?”,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背对他而坐的却烛殷,嫌弃着嘟哝道,“城里来的公子哥儿就是麻烦”。
鹿邀不置可否,心道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公子哥儿,麻烦倒也还好,就是有时候太过挑剔,他端了一脸盆儿水转身又要进去,扭头对张成说,“先进来吧”
张成忙两三步跨上台阶跟上去,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郁又鲜香的香气,鼻子皱了皱,问到,“你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呢,这味儿闻着真香啊”。
鹿邀放下水盆,把前几天在地里挖的土豆放进去淘洗两遍捞出来,放在竹篮子里,抽出空来回答张成的问题,“炖了只鸡”。
“不是,我闻着也不全是鸡味儿啊,哪里的鸡能这么鲜?”,张成也不客气,就着小板凳儿坐下来,看鹿邀撸着袖子洗菜切菜,问他,“我能干点儿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