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 2)

  秋嬷嬷在一旁站着,轻声回道:“也不怪她。大公子喝醉了酒,想起那条死狗,就去了课镇院。”

  宋夫人瞥了眼,鼻音一声轻哼:“为一条狗砸了课镇院?出息!”

  “夫人,看时辰世子快回府了,无双掺和在这件事里,她是安亭院的人,您看……”

  “不省心,”宋夫人烦躁的扔掉佛珠,“回来的话,将人请过来。”

  闻言,秋嬷嬷往后退开不再说话。伯府和黄家准备议亲,宋夫人看重此事,总想着顺顺当当办下来,谁知一回来就是乱子,也难怪人生气。

  外面一阵嘈杂,是课镇院那边的人全来了这边。

  冬天的夜又沉又冷,在外面待上一刻就会全身冻透。几个清闲的姨娘干脆打着请安的幌子,站在檐下看热闹。

  无双挽好掉落的头发,发间只剩一跟发簪,另一根不知掉去何处。

  龚敦此刻被两个家仆搀扶,一副伤重随时会晕厥的样子,口里咬定找到证据,证明盼兰之前偷过他房里东西,所以去拿人。谁知人非但不认罪,竟还对他上了手。

  可他也不想想,自己身高马大的,被一个柔弱小娘子动手伤到?首先,与陈姨娘不对付的几人先是笑出声来。

  陈姨娘保养得当,透着中年美妇的韵味,闻言脸一白,更是恶毒的瞪了一眼无双。

  “夫人,这俩奴婢好大胆,还请您给敦儿做主。”陈姨娘对着正屋就是一拜。无双是龚拓房里的人,她不能拿人怎么样,只能借宋夫人的手。

  无双不辩解,静静站在那儿。

  正房的门大开,宋夫人缓步走到门边,身后两个婆子抬着一张椅子摆在人身后。暖融融的垫子一铺,宋夫人坐了上去。

  “事情我这边也知道了,”她手中捧着圆滚滚的手炉,扫了一眼院子,“都说过不准随意去课镇院,伯爷和世子不在府中,这个家更该安定才是。”

  宋夫人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丝毫不提龚敦带人行凶的事,站在角落的阿庆都急得要命,这是想把事情不了了之?就像他挨了一巴掌,他们这些下人受了什么罪,都得和血吞下去。

  “母亲,奴婢伤主是大罪,我觉得该报官。”龚敦可不管,这几天受的窝囊气是压不住了。

  陈姨娘也在一旁帮腔,她的儿子还没有正妻,需要留着好名声,决不能背上虐杀家婢的污名。母子一唱一和,加害者俨然成了受害者。

  座上,宋夫人垂下眼帘,被这一对儿愚蠢的母子气得不行。还报官?是嫌伯府的名声太好听?龚拓深受今上器重,如今正在议亲的阶段,闹出大动静有什么好处?

  想到议亲,她这两日在大佛寺与黄家母女相处,黄家小姐温贤端惠,她心里满意。只是,人的样貌平淡些。

  宋夫人往无双身上看了眼,大抵任何女子站在无双边上,都会被压得失色。她太美,美得近乎妖,若儿子继续留着她,会不会是祸害?

  刚才她在屋里就一直在想,要说这件事最终就是她一句话,可大也可小。恰巧,无双也掺和在内……

  正在这时,院门处走进一个人,暗色劲装衬得身形修长。他在门下站了一瞬,扫了眼院中,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包括刚才还在嚎啕的陈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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