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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丢失掉的记忆，全都被回想了起来。她穿嫁衣的羞怯，她微笑的样子，她生气的恼怒，她......送自己离开的绝望。一幕幕，全都是她。

“欧阳少恭”冷笑，自己也只能回忆了。

其实，他心里隐约明白，她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却从来没有追问。离别的时候，她的绝望，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也许再也无法回来了吧。

......

“夫君，”柳琇莹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在欧阳少恭的怀里，两只手抓着他的手把玩，“你怎么那么容易就把补全魂魄的方法给他了呀？”

“日行一善。”欧阳少恭用剩下的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他想要，我便给，有何不可？”

柳琇莹在心里默默擦汗，就算再在怎么好骗，她也是不会相信夫君的话的。这两个人明明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但是见了面就跟上辈子有仇一样，非要怼死对方不可，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心？不过，她也不傻，才不会把这话说出来呢，不然就又是给了夫君惩罚自己的理由了。

“娘子不信？”

“哪儿会呀！”柳琇莹笑得谄媚，“夫君说的话那就是金科玉律、人间至理，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夫君的话啊。”

欧阳少恭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娘子说的话倒是甚合我心。”

“必须的呀，”柳琇莹亲了一下欧阳少恭的手，“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娘子，我说的话当然合你的心意了，就像夫君说的话也合我的心意，是不是？”

“是是是，娘子所言甚是。”欧阳少恭无奈浅笑这个人啊，总是最知道怎么让自己开心。

“对了，夫君，你说，”柳琇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为什么这里的柳家大姑娘的结局会和我完全不一样呢？明明，她也是我啊！”

“因为偏差。”欧阳少恭神色冷淡，对于他来说，只有怀里的人才是柳琇莹，才是他的娘子。其他的人，就算是一样的灵魂一样的样貌又如何？终究不是一个人，所以他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

“偏差？差在了哪里？”

欧阳少恭抱紧了怀里的人，“柳父柳母可能因了某些事情未死，虽然找了沈凤来未婿，但是柳家终究不是大姑娘做主，那么有些事情，大姑娘就不会去做。你觉得，哪件事不会做？”

“修建药室？”把这里的柳琇莹带入自己，柳琇莹自然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如果柳父柳母还在人世，她自然不会越俎代庖地去处理柳家的事情。

“没错。所以，这里的沈凤来也许还有在研究药物，但是绝对不会像我那样明目张胆，把东西都搬到柳家来。”

柳琇莹在心里碎碎念，你还知道自己明目张胆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受过了英美剧和生物实验室的摧残，分分钟被你的密室吓死哦！

欧阳少恭不知道怀里的人在吐槽他，反而继续说下去，“没有了药室，柳家大姑娘就会失去了发现秘密的机会，而沈凤来心思诡谲，是不会轻易主动说破的。而且，没有药室的话，沈凤来无法随时随地炼丹来保持自己的身体，会很容易就出现问题的。”

“所以，这里的柳琇莹就没有能真正进入这里的沈凤来的心，也就没有了后来的事情。”她顺着欧阳少恭的话往下说，“那么，柳琇莹和沈凤来虽然恩爱却没有真正交心，那么到了不得不渡魂的时候，他也不会说开。”

“是的。”欧阳少恭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深感庆幸，只差一点点，自己就会和他一样，最终错过了。“沈凤来离开了，柳家大姑娘的灵魂被排斥也无人能救得了她。沈凤来的灵魂伤害又不小，他的记忆也就丢失了。”

柳琇莹突然觉得，这里的欧阳少恭，有点可怜哦。当然，最可怜的还是这里的柳琇莹，她自己一直都无法忘记，当时躺在床上等死的感觉。可是，自己最后还是被夫君救了，可是这里的柳琇莹呢？她当时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的爱人离开了没有回来，自己一个躺在床上等死的绝望，还有离开柳父柳母的痛苦，肯定非常难受吧。

柳琇莹叹了一口气，“她也是我。”

欧阳少恭自然听懂了她的未尽之语，“她也不是你。”

柳琇莹笑笑，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他们能够这样相伴，已经很好了，别的，她不多求。

......

柳琇莹三人第二天和柳青阳告了别，启程回了江都。一路上，她家夫君和“欧阳少恭”简直就是势成水火，不仅仅是各种言语上的不对付，如果遇到没有人的荒山野岭什么的，都要拿了琴出来比划一场。

因为欧阳少恭的灵魂已经成了琴灵并且完整无缺，所以他赢的次数比较多。但是这个“欧阳少恭”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觑，所以往往是在两败俱伤之前，就被她给制止了。

欧阳少恭自然是因为心疼柳琇莹，当然不会对她下手。但是“欧阳少恭”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对于柳琇莹也有几分容忍，虽然大多时候选择无视她，但是绝对不会伤害她。

柳琇莹一路是心力交瘁啊，等到了江都城外的时候，都快要痛哭流涕了。嘤嘤嘤，不容易啊，差一点她就要像一路上的花花草草那样，被两个欧阳少恭给沧海龙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