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云与月(1 / 2)
“其实,若非如此,我也很欣赏乐蕴这个人。”玉箫道,“她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也有她自己的本事在,若她能够安分守己,想必……也是能够受到重用的。”
“她……知道吗?”
玉箫一怔:“乐蕴她……她知不知道,也都是一样的。”她想,大约清渠也是万般的身不由己,与乐蕴的处境倒也说得上同病相怜,才对乐蕴所遭受的不平发问。
只可惜……根本无济于事。
玉箫道:“在长安,有许多人困在骊宫高处,却奢望着贫寒人家的天伦之乐,而有的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们却又实在艳羡上位者的锦衣玉食金屋丽宇。这两种人,这两种愿念,都没有错,也不分高下,因为无论选择哪种,都会不平,都会再羡慕和期盼另一种。我知道,你觉得乐蕴可惜,可这些年,她有的,比世上的人多了太多,旁人没有的她都有,自然也要……受一些苦的。”
清渠却第一次反驳了玉箫,这个向来清和温柔的女子,注视着玉箫,眼中的冷与热,是那样的分明:“我不是可惜她,是可怜她。”
因为我自己和她是一样的。
但这句话,她谁也不能说,其实她与乐蕴一样,都在背后那只手的操纵下,纵然万般不愿,也只能向前走,到万劫不复。
说完这一句的清渠没有再看玉箫,这个人的出身太好,纵然见过了世间的一些险恶嘴脸,心却还是纯真的,她们没有经历过不堪的一切,不知临渊时的惊恐,不知被*纵的屈辱与苦痛,她们在灯山下望着偶人,只会觉得好看,从不会想,被游丝操纵着的偶人,是笑的,还是在流泪。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二人之间僵持着的死寂,玉箫先一步向下望了去。
只见那万千如昼的金灯银花里,一队内侍在水泄不通的西京灯市奔走相告——皇帝长女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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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云与月
升平九年的上元,皇帝午后发动,入夜酉正二刻诞下皇女,消息经内侍奔走相告,至正月十六的凌晨,已是举京尽知。
虽是子夜,但灯市要一直到天明,此刻夜色正浓,愈发衬得灯火通明,内廷官员即刻命内侍取数十筐铜钱沿街播洒,整个西京皆沉浸在一片热闹当中。
乐蕴赶到宫门口,车还未停稳便跳了下来,往宫门外疾行,苏祎在后面跟着下来,还不曾开口叫她停一停,就见另一辆停在宫门口的七香车里走下来一人,正是柳崇徽。然而柳崇徽并不是往里走,而是出宫,便正好与乐蕴撞了个正着。茫茫雪落,在二人之间呼啸着疾疾吹斜。
柳崇徽先认出了乐蕴,上前道:“阿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