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时章用这么淡漠的语气讲话。66(1 / 2)

  时章不置可否,淡声问:“那你有没有跟吴主任说,你已婚。”

  宋拂之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时教授多半是看到了他和吴主任谈笑风生的场景。

  宋拂之带上点笑意:“她没问。我们没聊这方面的东西。”

  眼见着也就不可能聊。两个教育工作者,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的,除了工作还能聊什么啊。

  时章脸色没什么变化,倒是把宋拂之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

  在大雨树下牵手,这是何等纯情的场景。

  熟男如宋拂之,竟也不免有些心旌摇曳。

  “拂之。”

  时章突然这样低声喊他,让宋拂之心头一颤。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要再明确一下婚姻的定义。”

  宋拂之教数学,自认为对各类定义都有清晰的理解,但时教授似乎认为他认知尚缺。

  宋老师虚心求救:“怎么定义。”

  时教授并不正面回答,转而问他不久前问过的问题:“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宋拂之摇头:“不知道。”

  “这是槐树。”

  时章很快给出答案。

  “相传牛郎和织女就是在一株千年槐树下订立的婚约,正所谓古槐为媒。这是我们学校树龄最长,枝叶最繁茂的一棵槐树,不少毕业生都会在这棵槐树下拍结婚照。”

  教授字慢声缓地讲出这么一大段,正经得像在上课。

  宋拂之眨眨眼,心跳在不经意间提速。

  他哑声问:“那我们谁是牛郎,谁是织女?”

  时章又不回答,只道:“我们没办婚礼,所以也没有在来宾面前进行仪式。”

  宋拂之:“你后悔了?那补办一个。”

  “现在补。”时章向前半步,鼻尖轻轻蹭过宋拂之发梢。“可以吗?”

  “我还没有亲吻过我的先生。”

  宋拂之脊背忽颤,微惊地去寻时章的眼睛,教授眼底也不那么平静。

  “你的学生,我的学生,还有老师,主任……都在那边。”宋拂之出言提醒。

  时章轻声说:“正好替我们见证。”

  教授接着说:“水汽从全球各地蒸腾而来,或许来自美洲的河流,或许来自谁家的游泳池,或许来自某一片树叶……瓢泼的雨,还有这百年的树,它们游历了无数的空间和时间,此刻都是我们的见证。”

  宋拂之喉头轻颤,迷失在教授的嗓音里。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溅起潮湿的水雾,鼻腔里全是植物的气息。

  时章微微垂眸,逼得更近:“介意我吻你?”

  教授身上的气场突然和平时不太一样,用字也异常直白,让宋拂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嘴唇轻启,却答不出一个字。

  他退了一点,时章也原地定住了。

  短短几秒钟,时教授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