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洋留下来陪时章去市里的大医院,多留一天,第二天再走。(1 / 2)

  本来这就是每个人不同的人生选择,选择什么都可以,时章也都会为那些找到了自己人生方向的学生高兴,但是每当听到有人质疑他们这么累到底是“图什么”,时章还是会生气。

  那学生之后再没怎么讲话,一直若即若离地走在队伍最边缘。

  刘洋发现了什么珍奇的植物,兴奋地大叫,所有人都围过去津津有味地看,只有这学生站在最外头,一脸倦色。

  众人停下休息的时候,学生突然说:“教授,我不太舒服,能不能先下山去。”

  在野外最忌讳单独行动,规定是至少要三个人同行。

  时章几乎是立刻就说:“不能一个人走。等我们把这一小片看完,刘洋和梁思思和你一起下去。”

  刘洋举手抗议:“我还不想下去——”

  脑袋上被梁思思轻轻敲了一记:“嘘。”

  学生坚持道:“我能一个人走,我记得回去的路。”

  时章轻轻蹙眉:“出来之前上的课还记得吗?在野外要至少三个人一起行动。”

  “我不会有事的,万一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这学生情绪上来了,紧了紧双肩包,转身就想往山下走。

  却没想到坡度很陡,泥土落叶还是湿滑的,学生动作急,手里连登山杖都没拿,脚步一滑,眼看着就要往下摔。

  底下虽说不是悬崖,但植被不茂密,真要这么直直地栽下去,说不定会伤多重。

  时章顿时浑身一凛,动作比大脑指令更加迅速。

  当其他人的尖叫传入耳中的时候,时章已经护住了那个学生,把自己垫在他下面,带着他滚到了坡度稍缓的侧面。

  其他人大惊失色地围过来,先拉起那个学生,再扶起时章。

  “你们没事吧?”

  “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时章其实觉得还好,强大的应变能力和身体素质救了他们,没有撞到什么地方,几乎是平稳降落。

  梁思思突然倒抽一口凉气:“教授你流血了!”

  有人赶紧返上去拿急救包,时章的知觉这才慢慢地回来了,手臂后面显出刺痛。

  他抬手看了看,衣服被划破了,露出来里面的手臂,伤口细而深,渗出一长条血迹。

  刘洋指着旁边一块锋利的石头:“应该是下来的时候被石头割伤了。啊啊啊快消毒!”

  时章就地盘腿坐着,一群人焦急地围着他,给他做紧急消毒和包扎。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喊得那么吓人。”时章笑着摇摇头。“一点擦伤。”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泥土和污染物啊?”梁思思瞪着他,“您下山得赶紧去诊所。”

  那学生颤颤巍巍地站在旁边,从刚开始到现在他的嘴唇一直是白的。

  几个资深的研究员看了他几眼,目光里有不加掩饰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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