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角的时候,时章按住了他的手腕。(1 / 2)

  “……”

  宋拂之突然感到残留的触感,他一语不发地站起来,往卧室外走。

  时章也跟着想站起来,被宋拂之一个回眸,冷冷地钉在了原地。

  “别跟来。”宋拂之说。

  时章只好又坐了回去。

  过了几分钟,宋拂之拿着一个药箱进来,居高临下地站到时章面前,道:“手伸出来。”

  时章心里又暖又怕,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只觉得这是小事,告诉你徒增担心。”

  宋拂之夹着棉球往时章胳膊上抹药,皱着眉停下:“你还不是故意的?”

  简直一切都是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的。

  “依我看,要不是我看见了,你压根不打算告诉我。”宋拂之说。

  时章这次没讲话,因为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时章是真觉得没必要,小时候受的伤比这重得多,那段岁月里,时章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所以早就养成了受伤自己处理的习惯。

  “以后要告诉我。”宋拂之垂眸道,“什么叫徒增担心?我有资格为你担心。”

  时章心中一热,点头说“好”。

  宋拂之话音一转,慢悠悠地说:“既然时教授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手——”

  “那之后你也别用手了吧,就用眼睛看着。”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宋拂之语气是淡淡的,但带着股劲儿。

  时章不由地抿唇笑了一下,道:“悉听尊便。”

  宋拂之看时章还在那儿乐,哼了声:“嬉皮笑脸。我看你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意识到了。”时章忙道。

  宋拂之无奈地笑笑。

  其实时教授的想法也很好理解,不愿意让自己操心。

  但仔细想想,从最开始认识到现在,时章在自己面前一直保持着无可挑剔的形象,温和博学,情绪稳定,好像一个不会受伤的超人。

  药染进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时章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却一声不吭。

  宋拂之看到他收紧的肌肉,本能般的隐忍尽收眼底。

  他想,或许不仅是自己,时章也需要时间慢慢敞开他自己。

  涂完药,宋拂之拎着药箱出了卧室。

  因为心里在想事情,所以一直没怎么讲话。

  时章在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宋老师好像真生气了。

  时章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有点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

  等宋拂之放完药箱回来,看到的就是时章一个人面目严肃、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好像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像一只呆滞的猫头鹰。

  宋拂之没忍住笑了:“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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