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角的时候,时章按住了他的手腕。(2 / 2)

  时章脑子都没过就回答道:“在想怎么哄你。”

  这句话一出来,两个成年男人的表情都没绷住。

  时章是羞的,宋拂之是乐的。

  “时教授下了床就有点不聪明。”宋拂之评价道。

  “意思是我在床上表现不错?”时教授智商慢慢恢复。

  宋拂之瞥他一眼,空了半天才视线飘忽地应了句“嗯”。

  昂贵的大床现在简直没眼看了,床头那一团细碎的百合花瓣,像是被迫堕落的圣洁天使。

  宋拂之只想让一切快点恢复如常,掀起床单的边角,动作类似于吃完饭后清理桌面,打算把床单当桌布,整个儿一掀,包起来扔进洗衣机。

  掀到第三个角的时候,时章按住了他的手腕。

  “我来收拾吧。”时章温和道,“你先去洗澡。”

  宋拂之说:“我已经开始收拾了。”

  时章还是说:“没事,我一个人能搞定。宋老师辛苦了那么久了。”

  教授总是道貌岸然地说这种话。

  宋拂之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撅着嘴哼了声,不情不愿地拿着毛巾进了浴室。

  其实说实话,如果此刻他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如果能趴着,绝对不站着。

  浴缸还没放满水,宋拂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躺了进去。

  时章在外头,没有直接收拾床铺,而是先把床头那些被扯撒的花瓣,一片片拾了起来,和花茎一起,装进一个袋子里收好。

  时章喉结动了动,才默默把床单给换好了。

  “我能进来洗吗?”时章站在浴室外,礼貌地敲了敲门。

  宋拂之带着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还有必要问吗?”

  时章下一秒便推门而入:“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他踏入浴缸的前一刻,宋拂之在下面叫停了他,轻轻皱着眉道:“手臂,抬起来。”

  时章无奈又听话地抬起受伤的那只胳膊,慢慢坐入水中。

  两人距离很近,今天没有泡沫的遮挡,一切都清晰无遗。

  但现在宋拂之眼里什么也没有,就盯着时章的伤口看。

  “伤口挺深的。”宋拂之又皱了皱眉。

  他每次皱眉,时章就会跟着心里一酸,淡淡的那种抽痛。

  但现在宋拂之是在为自己担心,时章心里又会涌起一股带着酸的甜。

  时章按着宋拂之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安抚道:“不痛,很快就会好。”

  宋拂之冷冷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不痛。”

  时章抿抿唇,朝宋拂之眨眨眼,诚恳地说:“应该没有你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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