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疯狂的巡城司59(2 / 2)

真要罢官去职,就问百多个小妾怎么养。

大明可不是赵宋,想当年文天祥就职地方时,不贪不贿,仅凭工资就能天天办宴会,换在大明,文天祥就只能吃糠咽菜。

毕自严对张我续不了解,不过有郭允厚留下来的宝典,又知道了昨晚的密谈,自然不会掺和。

张我续讨了个没趣,看时间还早,匆匆出了工房,赶往巡城司。

弹劾是王炸,一般不会轻易用,py交易才是最优解。

到了巡城司,张我续惊了。

茫茫多人。

粗略一扫不下五百,都是锦衣皮裘,此时全不顾体面,或瘫或坐在地上。

旁边,巡城兵丁手持刀枪环成一圈,虎视眈眈地看着诸位人犯。

疯了,一下子逮这么多人,不怕有人闹事?

“张尚书救我。”

张我续定睛一看,呼喊的人是柳泉居大掌柜廖彬。

京城美酒繁多,而张我续独爱柳泉居的黄酒,爱屋及乌,对柳泉居就多有关照。

廖彬也是个会做人的,知道张尚书清廉,并不以阿堵物坏人清白,只是在张尚书纳妾办席的时候供应酒水而已。

这绝不是行贿,实乃为了打广告。

做生意,要的就是个名气,若非张尚书清廉如水,非得塞一笔广告费不可。

张我续犹豫了下,问道:“廖掌柜何故在此?”

“穿丝戴皮,违背祖制,当处以杖刑一百。”

张我续转头一看,正是阮大铖,连忙迎上去,低声道:“阮都督,借一步说话。”

“事无不可对人言,张尚书直说无妨。”阮大铖并不给面子。

张我续不好谈自家的事,只好说道:“巡城司拘捕甚多,外界议论纷纷,因此来看看。

都督,众怒难犯啊,且法不责众,不如就罚些款,小惩大诫嘛。”

“来啊!”阮大铖喝道:“记下,张我续忝为朝廷命官,干涉司法,实乃弄权。”

张我续脸色一变,冷冷地问道:“阮都督,莫非这么不讲情面?”

“铁面如我,岂可徇私!”阮大铖冷哼道:“张尚书,等着本官弹劾罢!”

“好好好……”张我续气的浑身发抖。

阮大铖吆喝道:“都做个见证啊,张尚书干涉司法被本官拒绝,若是气出个好歹,实乃咎由自取,与本官本司全无干系。”

“你……”张我续拂袖而去。

呵!阮大铖不屑一笑,回工房写奏折去了。

见张尚书被气走,廖彬大惊失色。

回过神来,廖彬叫道:“官爷,小人愿意缴钱,愿意缴钱。”

“把他带过来。”吕棉山喝道。

到了跟前,廖彬大礼拜下,道:“官爷,小人愿意缴钱,求放过。”

吕棉山喝道:“缴什么钱?巡城司没有罚款权,尔居心叵测,胆敢陷害巡城司清誉,你完了!”

“呸~小人不会讲话,该打!”廖彬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又道:“小人是捐款,捐款,为京城疏浚沟渠捐款,每个月按时捐款六两。”

柳泉居月利润的百分之二的样子。

“呵。”吕棉山冷笑着摇头,道:“疏浚沟渠耗费巨大,你那六两银子值得甚么?留着买棺材罢!”

“六十两,小人愿意每个月捐纳六十两!”廖彬内心在滴血。

三百两的利润,可是有各位大老板分润的,还有街头混混无赖要打发,落进腰包里的将将过半,如今又去了六十两……

“好!”吕棉山鼓掌叫道:“廖掌柜实乃义商,朝廷必有嘉奖!

我当报知都指挥,请奏朝堂赐予穿着乘车之特权。”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廖彬强颜欢笑,悄悄递过去一锭银子。

十两。

若是往常,吕棉山得立刻鞍前马后伺候着,叫爹也不无不可,此时嘛……

吕棉山把银子扔了回去,道:“记下,柳泉居大掌柜廖彬许捐纳疏浚沟渠费七十两。”

猫儿不偷腥?廖彬感觉不真实。

吕棉山倒是想偷,得有这个胆子啊。

如今受贿、勒索敲诈、强抢等行为被发现,别想着开革,去挖下水道。

冬天冰冷刺骨,夏天恶臭难挡,春秋蛇鼠横行,任凭你铁打的汉子,无需三两月就得形销骨立暴疾而亡。

为大明的下水道疏通贡献终身。

“廖大掌柜,可有亲眷或是别的心腹,能把银子换银币送来的?”吕棉山问道。

“有,我有一家生子廖柳,忠心可靠。”廖彬说道。

“去个人,叫他来。”吕棉山吩咐。

等人的功夫,吕棉山又道:“我等久在街头厮混,各种手段都是熟悉。

以后呢,但凡勒索敲诈的,找巡城司兄弟说,一定帮你解决了。”

这话说服力不足,吕棉山又补充道:“最近司里计划全面清理下水道,都指挥心疼百姓不愿意征发劳役,雇人要花钱,总不能兄弟们下去吧?

所以,你懂的。”

“懂,小人懂。”廖彬点头哈腰道:“小人实名举报太平坊王六,其纠结无赖子十余人,勒索敲诈,但有不从者,便以粪便泼门,端的恶心人。”

“记下,派人调查,若属实,务必捉拿归案。”吕棉山吩咐。

见他玩真的,廖彬真心惊讶。

高傲的天子脚下民认为行商低贱,因此京师商旅多来自在地,本地居民只会做工挣辛苦钱吗?那是外乡人的活。

本城百姓多官家及其家丁奴仆,无需辛苦,真正的百姓很少,其中多数干的是盗、骗、诈等不怎么刑的勾当。

为了巡城司的形象,这类人将会被重点打击。

判刑不至于,服役劳改两个月而已,至于说服役期病死,嗨,每年每个地方都有大量病死的囚犯,谁在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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