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视实-7(III)3合410(1 / 2)
——无法否认的意动。
闻哲怔住。
没有谁比他更对自己脑海里冒出的念头更加难以置信。
在其他人眼中,单纯或许比复杂要讨喜。但是在闻哲看来,人天生就远比任何动物复杂,因而才能区别于野兽,让人在极端的黑暗与堕落的负面之外,也能展现出高洁且神圣的绝对正面。
“不是腻了,也不厌恶。”
闻哲在呻吟的间隙将自己想说的话用作为简短的词句尽数道出。
“只是你天性就是如此复杂且矛盾。”
如同他初见时,对方坐在靠窗的角落,笑容过分寡淡,显得漫不经心,其实内心早已经被好奇心催促,不止对陌生的“芥末海盐”,也对同样前来搭讪的闻哲完全无法克制心底跃跃欲试的本能,想要亲吻他,拥抱他,想要他为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而失控得尖叫;
如同离开他妈妈的乡间别墅前一刻,因为落在闻哲脸颊上的一个吻而突然展露出幼稚小女孩抢夺玩具熊的执着,抱着他的胳膊不愿意撒手,非要闻哲满足了他的独占欲,才愿意退让;
如同他每一次遭遇逆境都不会流泪或颓丧,因为身体本能在替他承受痛苦,直到他沦为抱住脑袋,蜷缩起身体,发出无声尖叫的无助小男孩;
如同他被本能支配之后,时而暴戾,时而温柔,时而缠绵,时而冷漠的混杂……
以上,以及尚未提及的那些,闻哲尚未见过的,尚未了解的,其实都是,却也都不是。
就像对方虽然已经沦为“造物主”,也已经成了“传染源”,却没有忙于达成自己的目的,更没有去毁灭一切,让他身边那些同伴选择死亡,而是躲在种种奇怪的地方,跟闻哲继续那些无关紧要的谈话,在床上缠着他,试图从身体上寻找到慰藉来阻止自己去影响周遭。
毕竟,对方所渴望的从来都不是别人为其付出生命,只需要拥有一个能囚禁叛徒与败类的地下室,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所有的结论最终都在闻哲的脑海中汇聚于一处,留下一个疑问:既然谢藤在自己离开后,就因为种种机缘巧合地揣度出自己可以往来于“过去”,也假设出自己的家人已经出事的结论,为什么没有想方设法的、甚至是用拷问自己的方式,逼他说出“如何回到过去并改变一切”?却只是执着于“寄生”在自己身上?
对方所有的行为与逻辑都在此处呈现出最根本矛盾,让闻哲再度想起了出曾经现在自己梦境里的“映射”。
——那一张张面孔。
那是属于谢藤的记忆。
都是符合对方喜好的脸。
是他曾经的“玩具”——如果不反抗,就会沦为恶魔的玩具。而恶魔对待玩具,从来都只有坏掉或丢掉的结局。
这些看起来最为残酷无情的,却是经由对方口中吐露的说辞,在闻哲看来不过只是些不值一提的一夜情罢了。